轟!
就在張忠走出衙門廢墟時,大地又是一陣波動。
轟隆!
附近幾間不曾倒塌的房屋,此時也經受不住,轟然倒地。
張忠與幾個家丁站在大路之上,幾乎都難以站穩,不得已坐在地下靜待這一波震顫過去。
“咱們這座城算是廢了!”
張忠坐在開裂的大街上,臉色陰沉道:“這一波地龍翻身,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受難,可恨這黎昌德狗官竟然不把人命當回事,這場地龍翻身,房倒屋塌,怎麼沒有把他壓死!”
他看向城南方向:“若是被少爺知道了這黎昌德的德性,怕是立時就要趕來殺死黎昌德不可!”
幾名家丁都憤憤不平:“這黎德昌除了在城內斂財之外,又做過什麼好事情?若不是大帥擋著,怕是普通百姓吃飯都難!”
幾個人都是氣憤不已,相護攙扶,專走空曠之地,緩緩行走,等走到南城時,有又地動了一次,整個四方城,除了城牆之外,別的建築幾乎全都倒塌了。
便是張橫府內的建築也被夷為平地,只有新建的密室是張橫命人以鐵汁勾勒條石砌成,堅固異常,因此不曾損壞。
張橫此時已然走出了滿地廢墟的庭院,集合八百精兵連同府內精壯僕人,從自家府邸開始,救援被壓在廢墟下的人。
好在城中建築都是斜嵴房屋為主,少有超過兩層之家,又加上城內百姓在家的人少,死傷倒是不多。
張橫安排三個營長帶領兵士前去救援,自己圍著四方城走了好大一圈之後,方才來到了四賢街上。
整個四方城內,就只有四賢街周遭建築不曾倒塌,甚至方圓百丈之地,連抖動都不曾抖動一絲。
那如同波浪般急劇起伏的地面,到了四賢街這裡忽然就消失了所有力量,如同暴戾的猛獸剎那間化為溫順的小綿羊一般,外面地動山搖,而這四賢街內卻是安穩依舊,與平日裡並未有半點差別。
張橫眼中露出驚訝之色,來到打鐵的金鐵匠面前:“老金,這地龍翻身到底要持續多長時間?”
金鐵匠頭都不抬:“可能得十天半個月吧。”
張橫大驚:“十天半個月?翻個身要這麼久?”
金鐵匠道:“它翻身乃是修行,同時也在活動地脈,疏散體內五行精氣,牽引地心毒火煉體,以求成道。這十天半個月還是短的,昔日上古有戊土神龍,席捲地氣,修行法軀,將萬里疆域折騰成一片沙漠,耗時千年,方才與地相融,成就地龍之道。”
張橫愈發不解:“地龍之道?我只聽過天龍,卻沒聽過地龍,這地龍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鐵匠看了張橫一眼:“想知道啊?老子偏不告訴你!”
張橫大怒:“你這老東西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知道無法從金鐵匠口中問出什麼來,索性轉身離開,繞過旁邊一臉不懷好意的刑皮匠,徑直來到巧手嬸的裁縫鋪裡:“巧手嬸,這地龍到底是怎麼回事?”
裁縫鋪裡,那美豔的女子正在為一件衣服繡花,聞言笑道:“元伯,你怎麼不問我,我們為什麼不阻止這場地動?”
張橫搖頭道:“你們不來阻止,自然有你們的道理。這場地動又不是你們發起的,你們阻止是人情,不阻止也是本分,我如何能夠強求你們這麼做?”
他輕聲道:“我是四方城團練,收了這些百姓的錢財和地方富戶的東西,因此我要為他們的安危負責,但我沒有理由強求你們也跟我一樣,為這四方城的百姓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