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之間,三人便將酒囊裡的烈酒喝乾。
天空冷月染血,令他們三人心中都生出些許不安來。
“小金,你去把元伯找來。”
繡孃的聲音從街上淡淡響起:“就說我有些疑問,想要當面請教他。”
金鐵匠哈出一口酒氣,微微一怔:“你向他請教?這小子也配教你?”
繡娘笑道:“古人之聖人云,達者為師。元伯最近勇猛精進,所修功法極為神奇,麾下兵士所演法陣,我前所未見,佛法真言,也是前所未有。他有會的,而我不會,向他請教,又有何不可?”
金鐵匠猶豫了一下:“這小子雖然對我們沒大沒小,從未把我當成他的前輩師長,可你這次若是向他請教東西,豈不是他還高出我們一輩?這怎麼使得?難道他剛偷了老子的天罡錘法,我還要給他磕頭不成?”
繡娘道:“無妨,你去便是。”
金鐵匠道:“我不去!我嫌丟人!”
繡娘嘆了口氣:“皮皮,你去如何?”
刑皮匠搖頭道:“我也不去。我平日裡沒少嘲諷過他,這小子得志便猖狂,我若是去請他,必定被他百般嘲笑。”
繡娘不再多說。
片刻後,馮木匠走出木匠鋪,顫顫巍巍道:“我去!”
他離開四賢街,來到張橫府門前。
張橫府門前一直有兵士日夜站崗放哨,不敢有絲毫懈怠,見他前來,急忙稟報張橫。
張橫大奇,迎他進屋:“老馮,大半夜的,你來找我作甚?我定的那八百口棺材,你全都做好了?”
馮木匠低聲道:“你巧手嬸找你有事。”
張橫微微錯愕片刻,神情登時鄭重起來:“什麼事?好了,你別說了,咱們現在就走!”
四賢街內,別看刑皮匠和金鐵匠兩人看著性格十足,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但真正藏而不露的還是馮木匠和繡娘兩人。
尤其是繡娘,乃是四人中的老大,言行之間,與常人無異,從未刻意顯露自己與普通人的不同,沒有任何看起來極為明顯的性格特徵。
沒人覺得她厲害,那才是真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