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道眾皆是大驚,誰都沒有想到這天然閣的大弟子就這麼輕易的就被擊殺了,同時也驚駭於那兩道袖中劍的速度。
周堯堯怔怔的看著那幻化的魂魄散寂在空中,心頭一顫,適才還是活生生的郝子烏竟然就在這呼吸間便是連屍體都沒有了,這還是他來仙境第一次看見人死去,他萬想不到仙人死的如此的徹底,屍體都沒有,彷彿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人。
他忽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自胸口傳來,他心頭一翻,便是要嘔吐出來,一隻手已是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抬頭看去,正是荊宇。
荊宇正從容的看著他,對他點了點頭,眼神中看不出一絲的怯意,反而給人一種安全踏實的感覺。
周堯堯漸漸緩了口氣,定了定神。
梵天化看著青城弟子,笑道:“這就是你們青城派後輩的實力麼?依我看真是連螻蟻的不如。”
一個束發少年從青城道眾中跑了出來,要去抓那消散光影,嘴裡喊著:“大師兄!”
怎奈他跑到跟前時,那僅剩的光影也是消散了。
少年狠瞪著梵天化,說道:“你們玉壘派簡直欺人太甚!”
梵天化看著少年,只是說道:“你又是何人?”
少年道:“你聽好了,你殺的是天然觀觀河道人的大弟子郝子烏,我是三弟子白巧餘,定要取你狗命!“
梵天化不以為然的呵聲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觀河老道的弟子,青城弟子怎麼一代不如一代了,你大師兄即是如此,你這師弟又何必出來送死?”
少年取出了自己掛在腰間的乾坤壺,拔開壺塞,說道:“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只見他那酒壺中別有乾坤,他雙手一抖,便是從裡面噴出一柱青色的酒水,激射向梵天化。
梵天化縱身一躍,跳到半空,酒水如蛇行般附空而上,追身上去。
那梵天化身子上躍,手中也不停,掐出了指決,策動那兩把袖中劍飛繞旋轉,將那水蛇斬作數段。
這水蛇也不簡單,被斬後便是爆散作漫天的酒霧,將二人籠罩在其中,白巧魚又是將酒壺一拍,壺中噴射出火舌,飛向那酒霧,酒霧遇火即燃,頓化作半邊火海,將梵天化吞噬在其中,一個玉壘弟子同時竄入酒霧中。
青城弟子皆是面露喜色,只以為這二人定是丟了性命。
誰知,熱浪拂過,兩道灰影竄出,百巧魚的身體一晃,呆立在原地,慢慢的轉過身來時,眉心與左胸已是同時中了袖中劍,身影一晃,便是化了一道白光,飛向了那西邊,乾坤壺“咕咚”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火焰燒燼,玉壘二人直直的站立在被燒的焦黑的地面上,二人卻是毫發無傷,青城弟子一片駭然。
此時梵天化身旁站的是一青年男子,身穿白色浪紋袍、腳踏紅色擺渡靴、面容清秀,手臂卻粗壯,如艄公一般,持了一把銀光璨璨柳紋浪花的洛水漿。
梵天化向持漿道人拱手道:“多謝你啦,洛雨,想不到這三弟子倒是比這大弟子還要厲害些。”
洛雨用手拭幹漿柄上的水跡,說道:“非也,只不過他的葫蘆剋制你,我的寶貝又剋制了他。”
青城弟子眼睜睜的看著郝子烏和白巧魚幾個呼吸之間接連丟了性命,而對方二人卻是毫發無傷,無人不感到膽寒,一絲死亡的氣息彌漫在這蒼茫的大地上,讓眾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其餘的四個玉壘道者跳下了枝頭,梵天化說道:“我們二派數百年來沒有爭鬥過,想不到今日一見面就去了兩個人,青城派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們全都棄了寶貝各自投明路去吧,我們不想大開殺戒。”
天然觀此時連失了大弟子和三弟子,其餘弟子皆是悲憤不已,皆是要沖上前去拼命,卻是被人群中走出的一個白衣女子阻擋了下來。
“你們打不過他們的,又何必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