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周堯堯只感覺眼前突然一亮,路盡天明,豁然現出一道嶄新的天地。
只見眼前是一片悠然連綿的山峰幽谷,芳草萋萋、祥雲彌漫、仙霧嫋嫋,清新襲人,一條小道沿著山體往上蜿蜒,繞過幾座山體,一直到天邊盡處一座最高的山峰處,那山峰高聳入雲,一座端然的樓閣赫然的屹立在縹緲的浮雲之上,與旁邊的夕陽相得益彰,好一座仙宮道閣,只見得:
煙飄雲緲混元界,靈芝妙草須彌山。隱窺仙閣浮雲座,且問天師幾重天。
周堯堯又是回頭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只見這洞的出口原來是一座巨大的牌坊,牌坊的那邊是一道萬丈懸崖,與天然圖畫的那道空門有些類似,給人一種只要踏過去就會墜落下深淵的感覺。
周堯堯試著將腿邁入那牌坊中,腿頓時消失在了裡面,他繼續往前踏步,身體也是隨之消失在裡面,眼前一黑,又是回到洞天中。
他從牌坊中撤出了身體,王瑩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啦,你莫要再玩了,我們快去息心觀看一看吧。”
周堯堯點了點頭,和王瑩兒繼續向山上走去。
路上,王瑩兒指著天邊煙雲渺茫處幾座朦朧的山峰說道:“你看那三座山峰,我們現在走的這座就是第一混元頂,那第二高的是第二混元頂,那最遠處最高的那座就是第三混元頂了,掌派師尊就住在上面。”
周堯堯望著上面,點了點頭,二人此時已是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周堯堯能夠看到右面的山林間有著一片頗大的觀宇群落,房屋密集,似是一座山莊,周堯堯指向那裡,向王瑩兒問道:”瑩兒師姐,那裡是什麼啊?“
王瑩兒回頭看了看,說道:“那裡是朝曦觀。”
周堯堯觀這片觀宇少說有五六十間房屋,比石筍觀足足大了三四倍,頗為疑惑,問道:“怎麼會那麼大?”
王瑩兒說道:“朝曦觀有九十多名弟子,你說它該不該這麼大?”
周堯堯聞言點了點,說道:“這倒是應該的。”
二人言語著,已是來到了山頂處,只見前面也是出現了一片觀宇,一道長長的紅牆將觀宇環繞起來,觀宇內有不少參天大樹竄出紅牆,將觀宇覆蓋在下面;一個頗大的門庭設立在山路旁,門匾上寫著“息心觀”三個大字。
還未走進觀中,便是能夠聽到有嘈雜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剛走進觀中,便是看到不遠處的一處院落中站滿了青城弟子,正圍在一起交談著什麼。
王瑩兒拍了拍手,高興的說道:“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快過去看看。”
她沒等周堯堯回話,便是一把拉著周堯堯手往那邊跑去。
二人走到了人群邊上,往裡面探頭看去,只見此時地上正躺著一個青城弟子,他的額頭貼了一片符籙,一動也不動,周堯堯看的明白,此人身上毫無靈氣,看來已是死去,而且他頭上貼的符籙周堯堯也識得,名叫『定屍符』,是一種能夠短時間儲存道者遺體的符籙,仙界的道者在死去後魂魄和元神都會飛往西方的輪回臺,身體隨之化作虛無,唯有這『定屍符』能夠短暫的儲存遺體。
那弟子的身邊站立了一個虎目龍須、鷹鼻鶴嘴的老道,只見他身披一身火雲龍紋袍,腳穿金絲雲紋靴,腰束紫鱗青蟒帶,正怒目注視著對面一個文弱的青城弟子。這老道不是別人,正是臥雲觀的祭酒龍雲道人。
周堯堯順著龍雲道人的眼睛往那文弱弟子看去,不禁一驚,此人正是之前丹鼎大會上的那個素.人,只見他左臂負了一道劍傷,渾身不停地顫抖著,微微諾諾地站在那裡。旁邊站了一個灰衣素袍,膚色霜白的白發老道,老道眉須盡白,身形幹瘦,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精神,正是息心觀的祭酒散心道人。
只聽龍雲道人沉聲問道:“你這息心觀的小兒,口口聲聲說我觀弟子私通玉壘派,我且問你,你有何證據!”
素.人唯唯諾諾的說道:“我......我沒有證據的,可是我一路跟隨莫師弟下山,親眼看到他在樹林中和玉壘派的人交談,我聽聞了莫師弟與那玉壘道者的談話,盡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我當時嚇得很,不敢抓他們的現形,又悄悄跟著莫師弟回了這混元頂中,我才上前勸告了莫師弟,要他自己到臺上認錯,誰知莫師弟起了殺心,要用發簪來滅我的口,我雖然躲閃,還是被刺中了手臂,情急之下不得已將他推開,不小心正拍在他的泥丸宮上,誰知莫師弟就這麼死了......“
邊說著,又是哭啼起來,半跪在地上,看著地上的那個弟子說道:“我本是要勸莫師弟回頭是岸,卻萬沒想到害了他的性命,我實在是該死。”
那龍雲道人盯著,冷聲喝道:“誰聽你的這些鬼話!我臥雲觀弟子豈是那般沒有骨氣的人?我那徒兒連法寶都還未煉出,又怎麼敢和你鬥法?你這潑頭小兒,害了我弟子的性命,難道還想加害我觀不成!”
那一副可憐的模樣,只是在跪在地上哭啼,不敢看龍雲道人的眼睛。一旁的散心道人說道:”龍雲師兄何必這麼咄咄逼人,我的弟子難道我還不瞭解?我這二弟子修行不行,天生怯弱膽小,豈會如你所說那般血口噴人?龍雲師兄還是多看看自己的弟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