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土道人終於是仍不住了,抬起了手來,說道:“罷了,我觀棄.......”
未待他把話說完,從他身後已是忽的走過了一個少年,少年步履輕盈,已是走到了他的前面。
疊土道人驚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只見他一頭短發,貌不驚人的模樣,卻像是自己的弟子一般走出去,不禁納悶自己何時收了這麼個徒弟。
這個少年自然是周堯堯,他尤其那絳服少年今日更是對自己更是一種傲慢無禮的模樣,他平日最看不慣這種心高氣傲的人,又想報王瑩兒與荊宇的知遇之恩,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便是走上了前去。
他此前從未被這麼多的人注視過,更何況都是些神仙之流,心中緊張的砰砰直跳,不用回頭去看也猜想得到身後疊土道人那嚴肅的眼神正沉沉地審視著自己。
白須老道見石筍觀有人出列,便是宣道:“雙方弟子既已到齊,比試開始。”
周堯堯定了定神,看向了對面的絳服少年,只見那少年看著自己,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驚異,隨後又是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說道:“是你?”
周堯堯學著剛才那幾個鬥法弟子的樣子向絳服少年作禮道:“在下石筍觀弟子周堯堯,見過道兄了。”
絳服少年注視著周堯堯,慢慢拱起了手,道:“引勝觀二弟子戚木魚,請出招吧。“
對方叫自己出招,可週堯堯還真沒有什麼招式出得了,且自己似乎還沒有什麼遮手的道器。他心中不禁苦悶,自己怎麼和那素人一樣。
戚木魚看出了周堯堯的心思,揚嘴一笑,抽出那道情筒中的木擊子,便是往周堯堯身上擊打過來。
周堯堯一看戚木魚的陣勢,無所抵擋,眼看那木擊子敲下來,只得時施展步罡踏鬥的身法閃避,木擊子打在地面上,地上頓時開出幾道藤蔓來,藤蔓上長滿了鈎刺。周堯堯心頭一驚,暗道原來這是個木遁的法寶,自己若是被擊中非得被這藤蔓繞身活活絞殺不可。
他只得是不斷地施展步罡踏鬥的身法躲閃木擊子的攻擊,卻完全沒有要還擊的意思,幾招下來,戚木魚已是有些惱怒了,向周堯堯問道:“你光是躲閃是什麼意思。”
周堯堯不知如何作答,一道木擊子又是敲打下來,他步罡踏鬥,又是躲閃了開,心中同時暗暗慶幸王瑩兒將這禹步和步罡踏鬥傳授給自己。
可是,在這仙境之中,戚木魚突地回身舉起那木擊子,往周堯堯的站立之處一指,大喝道:“著!”
周堯堯還未反應過來,腳下便是突地生出數根藤蔓,將他的雙腿纏繞了起來。周堯堯知道中了戚木魚的法術,忙是要拔出雙腿,可是那藤蔓纏繞的何等牢固,戚木魚也沒有給他回神的機會,執起木擊子便是戳向他的泥丸宮。
周堯堯想也不想,從懷中掏出之前畫制的一道『青碑符』,掐出五行決將其擲在地上,符籙觸地即燃,嗖的竄出一道石壁,擋在了他的身前。
戚木魚的木擊子打在青碑上,頓時飛沙走石,將石碑擊碎,但那半截碑座卻是擋住了戚木魚的攻勢。這給了周堯堯喘氣的時間,
疊土道人在一旁搖了搖頭,似乎對著法術不以為然。
周堯堯再是掐出土決,往懷中胡亂一掏,也不管掏的是什麼符就往木擊子貼去。戚木魚此時已是飛躍而起,跨過了石碑往周堯堯擊打而來,周堯堯手中的符籙就正與木擊子觸碰在一起,將那符籙貼在了木擊子上,手卻也被木擊子給擦出了一道口子。可是他也顧不得這些,回手便是掐出了一道五行決。
看著周堯堯的動作,戚木魚面色微微一驚,忙是收回木擊子來一看,只見上面貼著的那道符籙上工工整整的畫著一個“雷”字和一些歪歪斜斜的符文,戚木魚嘴角一揚,如嘲笑一般地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哼,妖雷符?”
周堯堯定睛一看,慌了神,暗道糟糕,此符正是這幾日自己試畫的『妖雷符』,這妖雷符乃是符籙術中少有的關於雷遁的符籙,是最難畫製成功的符籙,先不說自己畫的能不能用,光是現在自己所掐的五行決就永遠不可能發動的了這符籙的。
他忙是將指決轉換為雷決,可是符籙依舊是紋絲不動,戚木魚瞧著周堯堯的動作冷聲一笑,連木擊子上的符籙都沒有扯下便是往周堯堯刺了過來。周堯堯心中越發的慌亂,又是重新掐出一道雷決,此時木擊子就要刺到他的面前來,上面的符籙忽的擺動了一下,隨後跳出了一絲藍色的電弧來。
戚木魚面色一變,正欲將那符籙撕下,卻已是為時已晚,只聽“砰!”一聲響,符籙迸射出耀眼的電花來,閃耀出炫目的強光讓眾人的眼前一花,緊接著便是燒出一道藍灰色的煙霧。
等到煙霧散去,能夠看清二人的時候,戚木魚左手正捏著著右手的臂膀,右手手腕的衣袖被燒出幾道破洞,一根焦黑的事物插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冒著青煙,那正是戚木魚的木擊子。
木擊子被燒毀,周堯堯腳下的藤蔓也隨之枯軟,他忙是提了提腳,將腳踝從枯藤中抽了出來。
他還未來得及高興,便是看到了對面戚木魚直視著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不再有之前的輕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敵視和詫異。
“你會雷遁......“戚木魚低聲說道,左手鬆開了右手手腕,豎起雙指召出了一張符籙按在了右臂上,那符籙先是長出幾撮翠綠色的枝葉從掌心出蔓延出來,隨後泛出一道綠光融入手臂中,枝葉也開始快速的枯萎,最後成了一撮幹柴。戚木魚動了動手腕,已經完全痊癒了。
周堯堯看著戚木魚的動作,知道戚木魚很快就會還手,連忙是掏出懷中的符籙應對,忽的身旁一冷,一道身影已是來到了他的左側。周堯堯轉頭看去,只見戚木魚正捧著道情筒以一種譏笑的表情看著自己,他忙是要將手中的符籙往戚木魚擲去,卻見戚木魚執著那另外一支木擊子往道情筒上輕輕地敲了一下,發出一道刺耳的響聲,周堯堯只覺腦子裡一片空白,手腳也不再受控制,只是那響聲不斷的在耳邊回想,眼前的畫面凝固在戚木魚譏笑的樣子上,隨後眼前一黑,便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