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開揉了揉鼻尖,爽朗一笑,道:“那些事情不提也罷,都是些小事,他們不收我,卻不知道我所學的比他們知道的都多。他們認為我不守規矩禮法,卻不知道法自然,本就沒有什麼規矩。”
周堯堯自然知道這個“他們”自然指的是青城派的祭酒,他聽王瑩兒提起過,這些祭酒都是各道觀的道長,青城弟子的師父,每個祭酒都有很多的弟子,優秀的弟子會被青城派的執掌者“青城子”收為親傳弟子,且青城子一生只會收三名弟子。
他想不到這少年年紀輕輕,卻是如此的放浪不羈,言語間居然完全沒把那些祭酒放在眼裡。
杜開望了望天空,此時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來,月亮也是在夜空中露出了頭。杜開轉頭看向了周堯堯,說道:“走,帶你去個地方,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啊?”周堯堯還沒有回過神,便是被杜開拉著向身後的山壁奔去。
他只感覺自己雙耳生風,雙腳幾乎離開了地面,飛一般的來到了山壁下,眼看就是要撞上山壁,卻見杜開掐出雙指,喝道:
“起!”
他猛地感覺身體恍然一輕,身形猛的急轉向上方,腳下同時騰起了一片雲霧,如在飛一般地順崖壁向上方飛去!
也不知順著山崖向上跑了多久,他們來到了崖頂上,之後又是在山林間上方踩著樹梢,以一種近似飛行的狀態跑了半個時辰,最後來到了一座高聳的高坡上。
高坡光禿禿的,長滿了青草,只在坡頂的位置獨獨的屹立著一個樹。這是是一棵巨大的老槐樹,周堯堯從未見過如此大的樹,粗壯的樹幹恐要十人合抱才抱得住,堅硬棕黑的樹皮上龜裂著道道深深的裂紋。大樹的枝幹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始四散蔓延開,將幾乎半個坡面籠罩,高不見頂的樹幹讓人看不到其樹梢,散佈的樹葉在明月的照耀下泛著如白玉一般的微光,也不只是月光還是自身發的光。
這些都還不算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大樹的樹幹上還有著一個頗大的樹洞,裡面一片漆黑。
“到了。”杜開松開了周堯堯,長吐了口氣,收了腳下的雲霧,道:“我還從來沒有用雲遁載過人,想不到還真的成功了。”
“雲遁?”周堯堯問道。
杜開點了點頭:“嗯,是九遁之一,能通騰雲駕霧之術,我現在會的也只有雲遁和風遁,這些都很難的。”
周堯堯聽得雲頭霧裡,只是贊嘆道:“你這雲遁的確挺厲害的,瑩兒她們的‘禹步’也只是提輕了腳步,卻不曾這般踏壁飛崖。這種感覺我也只在天然圖畫嘗試過。”
杜開道:“你說天然圖畫啊,那裡是太極玄清境,自然是有大神通的,我現在的修為還沒有達到那樣的境界,不過等我修到了雲遁的最高境界後會比那強得多。”
周堯堯走上了前,抬頭望著眼前的參天巨樹,道:“這棵樹可真是罕見,怎麼會長這麼大。”
杜開跟在他身後,說道:“當然,她在這得天獨厚的條件下,吸收了數十萬年的日月精華,青城派還未傳派的時候她就在這裡了。”
周堯堯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杜開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她告訴我的。”
周堯堯不禁一驚,道:“樹怎麼會說話?”
杜開道:“怎麼不會,野獸都可以成妖,樹為何就不能說話了?”
周堯堯被杜開這麼一說,回頭看了看那樹,卻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動也不動的東西會說出話來。
杜開看著周堯堯不信的樣子,說道:“當然,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說話,我和她有著一種默契,它說的話只有我能夠聽到,你們是聽不到的。”
周堯堯聽後更是不解了,猜透一個人的心思就已經是莫大的難事了,何況還是一棵樹。
他問道:“這棵樹這麼巨大,這麼出眾,難道就沒有其他人發現她嗎?”
杜開道:“青城仙境何止這一兩塊山頭,這八百裡青城山,各主峰次峰延綿不絕,奇花異木也不在少數,誰又會在意這一個枯朽的老木。”
周堯堯看著這棵樹,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