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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雮塵童子在蜀地的事情以告一段落,時間再回到尉遲真金這裡。
卻說他在北地和雮塵童子分開之後,一路南下,便往大梁東南而行。
他本以為此界南方怎麼也要比北方繁華一些,但誰知更加不堪,北地上尚有邊軍守護撼卒守護,南方卻以糜爛到了極致。
在加上大梁南部地域著實廣袤,所以一路走來,放眼望去,大多地域都是雜草橫生,看不見半個人影,路邊屍骸隨處可見,無人掩埋。有些地方成片的農田甚至都被荒廢,若非是依稀可見的田壟,根本看不出曾經被人耕種過。
偶爾能看見村子的痕跡,但都早已經荒廢,裡面積下的塵土足有一尺多厚,從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屋子,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是自己離開,而是因為天災人禍以及妖魔鬼怪合力造成的。
這一日,尉遲真金騎牛踏空而行,隨意張望了兩下,見方圓數十里沒看到什麼人影,反倒是發現了幾處妖氣瀰漫的山嶺。
如今許久未見人煙,在加上他所行頗為偏僻,想了一下隨意找了一處,一拍大青牛就飛了過去,遠遠地便看見在半山腰處有一座洞府,石門緊閉,門前亂石嶙峋白骨森森,雜草長得人高亂七八糟的,看得他眉頭不僅緊皺。
“有人在嗎?有人在嗎?”尉遲真金驅使大青牛落下雲頭,雖然皺著眉,但還是敲響了山門,高聲喊道。
半晌,石門轟然被拉開一個縫,一隻頂著狼頭的妖怪穿著皮甲,手拿鬼頭刀,揉著惺忪睡眼,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是哪個遭瘟的混蛋吵了老祖睡覺?不知道老祖我正在睡覺嗎?”
洞門剛一開啟,一股子腐臭味兒撲鼻而來,對此尉遲真金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路走來這種尚未完全化形,卻能佔據一山的小妖他殺了沒一百也有八十。
要不是需要問路,他早一鐧就砸過去了,因此只是皺了皺眉,卻還拱手說客氣的道:“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貧道途經此處,一時迷了方向,想打聽一下此處是何地界?”
“問路的?”狼妖抬眼看了尉遲真金一眼,知道這黑臉小道能淡坦然站在自己跟前問路,必然有所倚仗,所以也沒輕易下手,反而不耐煩的罵道:“滾滾滾!回家問你老孃去,就這麼點屁事也敢打擾老子睡覺,當心我一口吞了你!”
聽此,尉遲真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目光中一道寒芒掠過,剛才他雖然客氣,那是他的德行使然,無論對人還是對妖皆是如此,但卻不妨他早就有了斬妖之心,畢竟此妖洞口可還堆積著累累白骨。
“怎麼著?你還不高興了?”見尉遲真金神情,狼妖眼睛一吊,將鬼頭刀扛在肩上,囂張無比道:“老祖我就罵你怎麼了?小牛鼻子,再不給滾,管你是誰,當真吃了你。”說著長舌就舔了舔還帶著肉絲的獠牙。
可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見尉遲真金眼中光芒一閃,一道白光嘭的一聲打在了他的身上,狼妖只覺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被打得倒飛了出去,一口血噴在了地上,骨頭都碎了幾根。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嗎?”尉遲真金收回銀絲浮沉冷冷說道:“回答我,這裡是哪裡?”
狼妖掙扎了半天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尉遲真金眼中滿是畏懼,一下子老實多了。他知道別看如今人族王朝衰落,天下已然大變,就連他們這種小妖也能畫地佔山稱王,但有些人族高修依舊惹不起。
這會認清形式之後,當即慫了下來,連聲音都降了幾分:“越、越州,金華,二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