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朝磨牙道:“那還是不看書了。你處理公務罷,我在一旁陪你。”
賀琅道:“也好。”
於是將小幾騰挪過來,坐在床邊處理幾樁急事。蘇朝朝在一旁瞧他,側顏如峰,一時入了迷,不知不覺又睡去。
醒來時,一室朦光。
賀琅仍舊坐在床邊,眉間有些憂色。一見她動,就端了溫水喂她。
蘇朝朝見簾子都放了下來,大約還未黃昏,道:“怎麼把簾子都放下來了?又不點燈,看不清的。”
賀琅隨手合上卷宗,隨興笑道:“你忘了?你夫君稱病,朝中之事,與我無關。可要出去走走?”
蘇朝朝遲疑了一下,忍著渾身不適,點了點頭。
還是走走的好。她若身子強健,胎兒也好。
她剛伸手,賀琅就拿了衣裳過來,大有凡事親力親為的架勢。雖是老夫老妻,可蘇朝朝都是自己穿衣,從不假丫鬟之手,滿不自在。
“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賀琅挑眉,不應,也不讓。
蘇朝朝拗了幾下,弱弱的服輸。
出門前,賀琅拿過披風,將人團團裹住。
說是出去走走,也只不過在侯府的後園。兩旁土痕仍濕,原是她睡著的時候,下過了一場雨。
蘇朝朝無心看景,勉強走了幾步,就坐在了石墩上。
賀琅默默轉到她面前,寬大身軀擋住院中若有似無的涼風。
蘇朝朝強打精神,小聲笑道:“賀侯爺,我還沒有那麼較弱……”
話沒說完,她臉色大白,如有異蟲從肚子裡爬過,往喉間蠢蠢欲動,恨不得沖出來。她俯身幹嘔了幾下,只吐出幾口清水,可卻難受的要命,恨不得死了幹淨。
她揪著賀琅的衣裳,不知聽見了什麼,也不知自己說了什麼。
頃刻,就被賀琅抱在懷裡,一步一步穩穩的往回走。他小聲在耳邊問:“哪裡疼?還難受嗎?”
蘇朝朝才恍惚想起來,自己是揪著他說了幾句“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