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才說,冬筍不太好採,非要老竹農才能挖的到,侯爺就挖了一竹筐回去。會不會是自己弄錯了,其實冬筍特別好挖?
她脾氣上來,拔出匕首在竹林裡東挖西刨了好半天,土坑挖了不少,還真是連一顆冬筍都沒有刨到。
蘇朝朝瞧著竹林間衣裳沾塵的賀盈,摸了摸鼻子。她這……算不算提前養過了毛孩子?
賀盈這丫頭,除了辦正經事的時候,比較靠譜。其它時候,真和孩子一樣。
下山後不久,賀琅也回來了。賈瑾鴻派人來請,說是有胡姬獻飛天舞。
蘇朝朝與賀琅對視一眼。
這成婚是賈老爺自己安排的,難道孝期歌舞酒宴,也是人家安排的?
這賈瑾鴻還算附庸風雅愛惜羽毛,怎麼會在這時候歌舞娛賓?
賀琅也不細說,與蘇朝朝換了衣裳就出去了。
魏潛已經入席,目光往這邊轉了轉,就若無其事的轉了回去。蘇朝朝白天見過他,對他的性情有了新的認識,因此不以為意。
賈瑾鴻今夜似乎格外高興,推杯換盞,邀著幾人飲酒。賀琅盤算著自己的事情,不冷不熱的喝了幾杯。蘇朝朝自顧吃菜,魏潛也是如此。
賈瑾鴻十分熱情,蘇朝朝便罷了,親自拿了酒杯,來勸魏潛飲酒。
魏潛不善言辭,更不沾酒,被勸了好幾次,都不開口。
賈瑾鴻回到自己坐席,忽而一指魏潛身邊的小童。
“你來,給魏公子斟酒。”
小童純文嚇了一跳,忙過去斟了一杯。
魏潛再次推辭。
賈瑾鴻忽而道:“你倒的酒不好。魏公子都生氣了,自己下去領罰吧。”
純文噗通一聲跪下,目露恐懼,牙齒顫抖,卻不敢出聲求饒。
賀琅彎了彎唇角:這區區一個安縣“名士”,比他宣平侯治下還嚴?
蘇朝朝抬頭,賀盈正蹲在屋簷上:這可不是?誰家能慣得出賀盈這樣的丫頭?
純文一跪,魏潛再不諳世事也懂了,臉皮泛出難堪的紅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賈先生,酒很好。”
賈瑾鴻笑道:“魏公子好品味。這可是陳年佳釀,我們安縣本地的特産,雪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