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朝吃了幾塊點心,突然覺得沒什麼胃口。喝了幾口茶,百無聊賴的起身,預備去摧殘早春的杏花。
可惜杏花也只有寥寥幾朵,未曾開放的苞蕾,這樣摘它下來,有多可惜?
她一路找,尋了幾支盛放的,又踮起腳,去攀折最上頭那支。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她未免有些挫敗。
春風料峭,似有水波浮動,她微微轉身,就見一人掀開簾子,皺眉看向此處。
她手裡的杏花都嚇的扔了,又覺可惜,俯身去拾。
賀琅放下簾子:還真是……渾然不將他放在眼裡。瞧見了跟沒看見似的。
他問賀豐:“她怎麼回事?像要哭了?誰惹她了?”
蘇朝朝上了船,左右瞧瞧:“賀大將軍好雅興!怎麼想起來遊湖了?您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她指著船舷上掛著的銅鈴道:“這串鈴鐺真好看,這是什麼鳥的羽毛?”
賀琅道:“鸚鵡。”
蘇朝朝一手托腮:“您好好的,拔鸚鵡的毛做什麼?”
賀琅瞥她一眼:“話太多。”
蘇朝朝摸摸下巴,不說話了。
賀琅也無話。她也無話。小小的船艙裡,沉靜下來,只有水波緩緩流逐。
賀琅斟了一杯茶,她思緒浮動,不知想些什麼,竟然伸手來接。賀琅頓了一下,都要送到嘴邊的茶就這樣被她“奪”了去。
賀琅只好隨她,卻見她張嘴就要喝。他微微皺眉,伸手將熱茶奪了下來。
蘇朝朝如夢方醒,輕拍一下身下的蒲團:“大將軍,你聽!有人在唱歌!”
正是春遊好時節,不乏風流之人招來歌姬舞娘以助遊興。
蘇朝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唱的真好聽。你想不想聽?”
賀琅不置可否。
蘇朝朝又接著道:“要不,你去叫她來唱一首嘛,我有點想聽。就聽一個。”
賀琅道:“那也不是我招來的。”
蘇朝朝不肯罷休,兩手揪著他擱在小幾上的衣袖,無意識的捏著:“不拘是誰,總該給你這點面子的。我就只聽一首,就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