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琅壓低聲音,見她難受的厲害,鬆了鬆手:“徐大姑在何處?”
蘇朝朝點點頭。
賀琅松開手,蘇朝朝脖子朝後縮了縮,盡力躲開森冷的匕首,賠笑道:“英雄……莫非您是徐大姑的相好的?”
賀琅皺眉,刀又逼進了些:“再胡說,便先滅了你的口!”
蘇朝朝急忙道:“別,英雄……這些事,別人未必有我清楚。徐大姑犯了事,從內院搬到了西院。那園子之前不是丁家府邸,丁易繆發達之後,前年才將隔壁的府邸也買了下來,打通當做西院。可西院一直沒有修繕,我也沒去過,也不知道徐大姑究竟住在……”
匕首壓近,蘇朝朝從善如流的改口:“……不過,之前我去送過飯。英雄別急,我帶您去找!”
蘇朝朝籌謀許久,早將丁府地形熟記於心,雖然賀琅之前驚動守衛,二人依舊有驚無險到了西院。
東西兩院中間隔著一片荷塘,雖然才是暮夏,但因少人修繕,美景因無人戀賞,任性衰敗。枯葉殘荷,蓮子幹黃。
“……穿過迴廊,應該就到了。”
蘇朝朝循著氣息,一路走著,還有刀架在脖子上,滋味自然不太好受。
可穿過迴廊,竟然是一堵牆。
賀琅冷笑:“你不是要告訴我,這徐大姑每日回去,都是翻牆過去?”
蘇朝朝撓頭改道:“記錯了記錯了……”
片刻,總算找到了徐大姑如今住著的“冷宮”:“您看……我都說了,我來過的。”
賀琅不置可否,他哪裡看不出來,這丫頭分明是一路試探尋找過來的。
“方才你是如何發現我蹤跡的?”
蘇朝朝微微一愣,繼而流利胡謅:“您蹲在那裡,擋著爐子的風口了。我瞧那火起不來,內院又有搜查的動靜,瞎猜的,瞎猜的……”
“滿口胡言!”賀琅不再追問,目光沉沉望著她。
蘇朝朝急忙求饒:“英雄饒命!今夜的事情,我半個字都不會吐露出去的!您看看,我現在被困在丁府,哪裡也跑不了,我要是敢說什麼,那不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嗎?您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要對付我們母女那是輕而易舉。左右您做的這些大事,與我們也全無幹系,我就當今夜從沒有事發生。您看我……還有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孃要看顧,您就饒了我吧!”
賀琅不發一言,眉目越發冷厲,可黑色面巾下的唇卻微微勾了一勾。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