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燁璃望著他,一時沉默,沒有說話。
一會兒,傅燁璃才說:“你為什麼會想祝福?”而不是努力爭取。
傅燁璃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念頭一閃而過,他還沒來得及抓住,它已經從他腦子裡消失。
他一時感到茫然。
白雲揚聽了,一笑,說:“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才開心的。成全,看著對方高興,有時候自己也能跟著有一種幸福感。”
“這就是所謂的祝福吧。”
白雲揚說完,傅燁璃所有動作一頓,望向他,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念頭,瞬間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打得他措手不及,怔在原地。
成全,祝福,和對方高興……
時間一點點過去,傅燁璃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
但他知道,直到他出現在別墅門外,天已經全暗下來了。<101nove.市的經度緯度讓它坐落在東南地帶,每天,太陽出現得早,下山也早。現在將近晚上七點,又是冬天時節,天早已黑得不像話。
再加上這裡是在半山腰地區,山裡的夜,暗得更沉。
傅燁璃站在門前,看著別墅裡透出光,感受冬天夜裡寒風蕭瑟的感覺,心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恍惚。
白雲揚對他說,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她才開心,看到對方幸福,自己也會感到幸福。
這又何嘗不是形容他和樂安寧之間?
早在之前,他也注意到這一點。
之前他口口聲聲說為樂安寧好,做的許多事似乎都在為樂安寧,但那些好,都建立在她要在他身邊的基礎上的。
他可曾考慮過,樂安寧需要什麼,他對樂安寧好,她是否接受,她是否感到快樂?
最終說到底,他終究自私,強留她在旁邊。
即便為她種上滿地花海,做再多,也只是任性地以自己的方式愛她而已。他忽略她的想要,只顧自己的感受。
如果他當真為她好,想她快樂,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罷了,就是放她走,徹底消失在她面前。
可那樣一來,自己就要放手……他做得到放手嗎?
放手,不容易啊。說得輕巧,大抵是愛得不夠深。
白雲揚能輕易祝福,何嘗不是他還沒有太陷進去。而他要做到放手,那就好比把他的血放幹,把他身上的血都換一遍。
把全身的血液都放幹,那是一種怎樣痛和絕望的感受。
讓他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