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像什麼樣子了,真像顧懷平說的那樣被一個女人牽住心志,已經到了忽略自己責任和事業雄心版圖的地步?
顧懷平曾說“你當真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別讓我看不起你”。
……
可是,不變成這樣又會怎樣呢。
他倒是不想變,可樂安寧三個字,早已融入他的骨血,形成細胞與他同在了。不變,他痛啊。
像細胞死掉,細胞裡的氧分子沒有了,他連生命都受到威脅。
傅燁璃走進別墅,不著痕跡地在周圍看了一圈,終於在後園,他又看到沉靜坐在鞦韆上的樂安寧。
不過這一次,傅燁璃所到的樂安寧,更加沉寂了。
樂安寧轉頭看他的那一刻,她眼裡透出一股絕望的憂鬱。
原本還有憤怒情緒的,傅燁璃忽然舉起了兩手,棄械投降了。
她短暫看他的一眼,清澈憂鬱,彷彿她所有心事都裝在那雙眼睛裡,讓人一看,心頭跟著一抽,心房不由一顫。
一個人要怎樣才能有這樣一雙清澈明亮幹幹淨淨的眼睛?可仔細一看,那眼睛的眼底卻深蘊濃厚,讓人根本猜不出她眼神背後的內容。
她在想什麼?
清明卻無法見底,就像清澈深蘊的貝加爾湖,傅燁璃承認,也有致命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陷下去。
但是,他要的,不是這樣。
他想要的,是她所有喜怒都表現在臉上,無所顧忌,靈氣鮮活。
可怎麼不知不覺,就變成現在這個情景?
相比於自己好,傅燁璃更希望看到樂安寧好。
傅燁璃壓制所有的情緒,呼吸粗重,來到車子的旁,開啟後備箱的門。
那裡,一束花靜靜地躺著。因為時間久了,花已經由最開始的鮮活,風幹成枯燥的幹花。
花是三個多月前他找到樂安寧,去她城西租房善後,回來的路上買的。當時他的確準備拿出來,打算將它們放入客廳花瓶裡,讓她看著開心。
沒想到的是,進入別墅前一刻,樂安寧歇斯底裡的怒吼在客廳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