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傅燁璃的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垃圾桶頂放煙頭的地方都快裝不下他丟棄的煙頭。
顧懷平走過來,來到他身邊問他:“如果給你機會重來,你還會選擇這樣做嗎。”
傅燁璃現在手都是抖的,但他假裝鎮定,形象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顧懷平:“不,我不會,我後悔了。”
“如果還有機會,我寧願自己一輩子就這樣,也不再靠近她半分。”
“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傅燁璃說這話時,他的手依然是顫抖的,可見現在,他心裡是多麼的不平靜。
顧懷平見此“哎”地嘆了一口氣,手拍在他肩膀,對他說:“徐家的父母來了,不過他們說,徐青容好之後,他們不希望他再碰上樂安寧。”
傅燁璃聞言當即一頓,猛轉頭看向顧懷平,之後淩厲地轉身,像要去做什麼大事。
顧懷平知道他意欲何為,抓住他的手肘,制止:“你要去做什麼。”
傅燁璃現在很不平靜,他說:“他們不希望他再碰上樂安寧,那樂安寧好了之後怎麼辦。我要去跟他們說。”
“你去了有什麼用。”顧懷平實在不忍心看現在的傅燁璃,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人家也有人家的考量,或許徐家父母也不願意他們有太多牽扯。”
說完,顧懷平不由發出一句感慨,似是在說明徐家父母這次行為的原因,又似是在總結道理,說道:“情深不壽啊。”
傅燁璃聽後一怔,果然沒有再行動了,而是站在了一旁。
但他仍然無法平靜,不由說:“可她醒來了要怎麼辦,她對徐青容是那樣……沒有徐青容,她該怎麼辦。”
顧懷平聽了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到時候船到橋頭自然直。”
顧懷平說完,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直到傅燁璃抽了一根又一根煙,抽完一包,他開啟聲音,很艱難地穩下心裡的顫抖,聲音流轉:“你說,她會醒過來嗎。”
傅燁璃問這句話,聲音也是顫抖的。
他像一個敏感脆弱的孩子,彷彿這問題其實已經在他心裡縈繞很久,但由於問題太過敏感,他一直憋著沒問。如今終於問出來。
這是顧懷平第一次見到如此一面的傅燁璃,這樣的脆弱,驚慌失措,惶恐不安。
顧懷平沒回答他,而這時,傅燁璃則跪在了地上,哭泣著,手握成拳,狠狠地捶向了地面,手都出血了,像在發洩什麼。
哭完也捶完,他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淚,目光一個銳利。
隨即轉身,氣息深沉平穩,他似乎又變回了以前那個所向披靡的傅燁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