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妍臉色一變,抓緊魚非池的手:“師妹!”
“走吧,記得把南九帶走。”魚非池拍拍朝妍的後背。
朝妍眼淚一下子就滾出來,淌在臉上,看著神色鎮定的魚非池,啞著嗓音:“師妹啊,可是……”
“沒有可是,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們因為我,死在這裡的。”魚非池偏偏頭,看著黑衣人,“絕對不會讓你們,死在這種怪物手裡。”
黑衣人面部肌肉扭曲了一下,像是對怪物這兩個字很是敏感,是其心頭之恨。
朝妍好說服,南九卻不易,魚非池轉過身看著南九,認真地對他說道:“南九,保護朝妍師姐離開此處,並且,不準回來救我。”
“不可能。”南九堅定地搖頭。
魚非池捧起南九的臉,充滿了命令口吻的聲音說:“我命令你,南九,你是我的下奴,一生聽從主人命令,我命令你離開!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死,你還不瞭解我嗎?我最是貪生怕死不過,我不會讓自己死的。”
“不可能!”南九在魚非池掌心中用力地搖頭,眼中噙著淚水。
魚非池抬手一耳光打在南九臉上:“南九!”
赤足烙面的南九死咬著牙,定定地看著魚非池,隱忍著激動的情緒,慢慢彎下雙膝,雙手平放在地上,額頭觸地,這是奴隸之禮。
他的眼淚沒進黃沙裡,沉重到抬不起來看一眼魚非池的臉,只看得見那一雙繡鞋尖尖,正對著他。
“我說過我不會死,就一定不會,南九,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種著捨身蠱,如果我有危險的話,你自可捨身救我。”魚非池將顫抖的手藏起在身後,那一掌下去打在南九臉上,卻讓她自己胸口痛到不能自已。
“是,下奴遵命。”南九發抖的聲音顫著。
“阿遲……”魚非池轉頭看著遲歸。
遲歸微微一笑:“我會走的,小師姐你不用逼我。但如果你死了,我發誓,我向天發誓,我一定會配出羽仙水,盡傾天下江河,讓所有人為你陪葬,所以小師姐,你最好活著哦,否則,你所深愛的這個天下,就要全部變成地獄了呢。”
魚非池讓他的話震得心頭一跳,最後只垂下了雙眸:“走吧。”
當所有人都離開,魚非池重新上了馬,正對著對面她不知底細不知深淺的黑衣人,帶著輕松閑散的笑意。
黑衣人再次向她伸出手,讓她交出羽仙水。
魚非池歪頭笑看著黑衣人:“其實初止根本沒羽仙水,是你放出的風聲,目的就是誘我來找到羽仙水,你好黃雀在後,是嗎?”
黑衣人無聲地咧了咧嘴,在猙獰至極的臉活像是拉開了一道可以吃人的口子,那笑容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似是嘲諷也似是戲謔,更像是仇視。
“你是誰呢?為誰做事?”魚非池像是放鬆下來,慢慢問起了話。
黑衣人如同看著待宰獵物一般看著魚非池,似覺得她這樣拖延時間很可笑,無聲地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