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現在是什麼時候,還容的你優柔寡斷!”
程九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道:“我要替她紮針行氣。”
見陸焉生神色一沉,他忙擺了擺道:“你放心,只是褪去外衣,紮兩個大xue便成,這是眼下最快醫治的法子,而且在我眼裡,只有醫患之別,並未男女之分。”他頓了頓才道:“你若是不放心,便替她……”
話還未說完,便聽陸焉生帶著剋制卻又狠厲的聲音道:“程九,你怕不是想死?”
識破了呀,程九倒也不意外,也有恃無恐,神色不再似方才緊張。
程九聞聲直嘆氣,邊從一旁取出銀針邊道:“我算是瞧出來了,你是真傻,這天賜的機會,就你我二人,你閉閉眼,我抬抬手,你便能與她生出再扯不清的關系,雖是乘人之危,但也不防你當正人君子,這事說成也就成了,怎料你這樣想不開,真是個痴兒。”
話落,一根銀針便問問紮進盛嫿太陽xue,只見她青煙似隆起的眉頭頃刻間便舒緩許多,神色也不似方才那樣痛苦。
陸焉生垂眸不語,只是緊緊握著盛嫿的手,這回倒是無所顧忌,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此刻心緒雖一團亂麻,但卻有極大的歡喜難以掩喻,若她當真什麼都記得,那他再不是獨立於這世間行走的怪誕存在,他那曾割捨不掉的往事記憶,再不會只是他一個人的了,他再不必像之前那般小心謹慎,怕嚇著她,一腔鐘情深藏於心了。
只是此刻快樂的忘乎所以的陸焉生,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卻是被程九一語道破,猶如陷入冰窖一般。
程九收了針,長籲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間的汗珠。
陸焉生忙問道:“怎麼樣!她什麼時候能醒?”
程九邊垂頭收著銀針邊道:“我盡我所能,其它全靠她自己,若是快的話,至多三個時辰便醒,若是慢的話,許十天半個月都醒不來!”
陸焉生哪裡等的了這樣久,他拳頭緊握道:“什麼意思!”
程九便知道他的脾性,白了他一眼道:“都說了她是受了刺激氣血攻心,她這病最忌心事淤堵,她自己想通了,許就醒了,我只能管得了她身子,又治不了她心病,你該去問問她那哥哥,今日到底是讓她受了什麼刺激,才會使得氣血攻心,險些將之前溫補毀於一旦。”
陸焉生聞聲沒再言語,只是垂下眼眸捋了捋她耳畔青絲。
程九想起前幾日盛嫿的清冷模樣,便嘖了嘖聲道:“陸焉生,非她不可嗎?我把你當兄弟,才想勸你兩句,她心狠的很,心裡沒有你,你大可不必如此糟踐自己。”
陸焉生聞聲不解抬頭看向程九。
程九抿了抿唇道:“我求她勸勸你,她卻冷眼旁觀,她實在對不起你這一腔付出。”又嘖了嘖道:“我有些時候甚至覺得,她好似格外怨恨你,不然怎冷眼瞧著你受這百般折磨?”
一句話,便讓陸焉生的心從雲端直直墜入深淵,如入冰冷寒窖,牽著盛嫿的手猛一顫動,他這才恍然驚覺,是自己想的太過天真,他心忽墜痛,腦海中只餘恨他二字。
眼眸恍惚中又瞧見盛嫿離世時那鵝毛雪日,眼中痛苦難掩,不過轉瞬他忽似釋懷一般道:“她恨我是應當的,我唯恐她不恨我。”
作者有話說:
我找找狀態,明天上午先理下細綱,然後我看看能不能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