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將藥粉撒在上面,將布條一圈一圈,輕柔地束在了孟棲的額間。
終於做完這些,程木深長長地舒了口氣。
而後,他定定地望著孟棲,半晌,忍不住彎起嘴角。
這家夥,當真是,磕頭能把自己額頭磕的腫成這樣,該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傻還是笨。
好像這兩個字意思差不多?
程木深失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似乎也被孟棲的傻裡傻氣傳染了,當真是好笑。
罷了罷了。
看在孟棲這麼傻的份上兒,今夜便留下來照顧他吧。
經歷了這番折騰,程木深也覺得身心俱疲。
索性靠在榻前,拄著頭小憩一番。
屋角的檀木幾上,擺著一盞紫銅香爐,靜靜的吐著雲紋般的煙霧。
夜漸深,冷清清的明月掛在天空,寒風吹過,院內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程木深沒想到自己這一闔眼,便足足睡了一整夜。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
程木深慢慢睜開眼,頓覺渾身痠痛。
他轉頭望向榻邊,孟棲依舊沒有醒。
這時,採音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程木深伸了個懶腰,走向門口。
採音正端著銅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先生,大少爺醒了嗎?”
“還未醒,”程木深捂著嘴,輕聲打了個哈欠,“你去將吃食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