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給白景初找了一件紅衣,讓白景初平日裡穿在身上。
不是嫁衣,但那如血的顏色,是和嫁衣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慕清風說,這鮮紅的顏色,和其他人身上的衣物分別開了,哪怕是人群混雜的地方,他看不清楚別的,光是憑借這個顏色,也能分得清楚白景初到底是哪一個。
白景初聽了他的話,不過心裡也知道,慕清風的這種任性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
因為他的眼睛真的快不行了。
估計走到徹底看不見的那一步,也只是個時間的問題罷了。
所以至少在那之前,白景初想要滿足一下他最後的這個願望。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冬去春來,雪落之後,原本已經幹枯的樹幹上,也多少發出了一些嫩綠的青芽。
慕清風看不到那麼細節的東西,白景初就給他講述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他講完了之後,慕清風說:“阿初,蓬萊的春天很好看的,去年叫你跟我一起去賞花,你把我給拒絕了。今年咱們一起去好不好?真的很漂亮的。”
他雙眼之中早就失去了光芒,可就像是還不願意忘記白景初身上最後的一抹色彩一樣,每次在跟白景初說話的時候,慕清風都會努力的睜著眼睛。
白景初看的心疼。
他沒去詢問對方,瞎子能不能賞花的問題。
只是抿了抿唇,從喉嚨裡面艱難的擠出來了一個字:“好。”
慕清風立刻就開心了起來:“那等我回來之後,時間應該是正合適的!”
白景初一愣,直接就抓住了這句話裡的重點說道:“回來之後?你要去哪兒?”
“師尊讓我離島一趟,去外面幫他買一些材料回來。”慕清風隨意說道:“阿初不要擔心,眼睛雖然看不到了,但是靈力還在。周圍有什麼東西,我差不多都能判斷出來。就算是自己一個人去,也不會受人欺負的。”
聽著他這個說法,白景初莫名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是小說裡沒有出現過的情節。
他不知道自己心裡的那些忐忑意味著什麼,不過還是問了一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師尊說讓你留下,”慕清風撇了撇嘴,他說:“我專門跟他提這事了,可他說如果帶你一起,我就肯定會玩鬧著拖延時間。他說的也對,所以我快去快回,你等著,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