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著元初,“我怎麼不知,初初什麼時候認識了新朋友?”
“你十天半個月不見人,還會關心我交什麼朋友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是誰了。”元初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她不滿地擺了擺尾巴,漂亮的尾巴在水面上掀起波瀾,湖水反射著陽光,波光粼粼,然而元初藏在水中的尾巴,比水面上的陽光還要耀眼幾分。
元初看著聞夕遲,“聞夕遲,我不喜歡有人瞞著我涉險。”
聞夕遲抬手撥弄元初的頭發,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他問元初:“初初這話是何意?”
元初犀利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問:“你這幾天去了哪裡?”
元初不是那種談了戀愛後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黏著男朋友、掌控他所有行蹤的女朋友——是的,元初單方面將她和聞夕遲的關系定在男女朋友上,而不是未婚夫妻。
若是一個男人在追求你的時候大獻殷勤,恨不得將你禁錮在他身邊,一天24小時在她眼前晃悠刷存在感,但在追到手後一連好幾天不見人,連個交代都沒有,問起別人他的行蹤也是一問三不知,換作一般人,肯定會往他變心了那方面想。
元初起初是有這種怪疑,但見到聞夕遲後,這個懷疑就被打消了。
真心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裝不出來,而且聞夕遲在她面前也沒有偽裝的必要。
但打消了聞夕遲變心的懷疑後,元初的心情卻並沒有變得明朗。
元初問他:“聞夕遲,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我沒有事要瞞著你,真的!”聞夕遲眼神飄忽了一陣,梳理元初長發的動作幾不可見地頓了下,然後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初初,我最近學會了一個新的發髻盤法,一會給你梳好不好?”
魔宮裡除了五大三粗的護衛,就是閉關調養的聞懿,連個像樣的侍女都沒有,元初的頭發又長又多,她自己一個人根本弄不了什麼複雜的發型,之前幾天都是聞夕遲幫她梳的頭發,後來聞夕遲沒了人影,元初不會盤發,只能用一根淺金色的發帶將一頭烏發紮起來,不至於風一吹,她的發型就成了當代梅超風。
元初沒有拒絕。
聞夕遲解開元初的發帶,順滑烏黑的長發如絲綢般散開,聞夕遲一手攏起她的長發,握在手中。
烏黑的長發在聞夕遲的手中十分聽話,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一個繁複而華麗的發髻便在他的手下成型。
元初今日沒有戴那支星空石步搖,聞夕遲從懷中如了一套更為精緻奢華的頭面,一一給元初戴上。
這是一套十分鮮豔的紅寶石珊瑚頭面,華麗而不失典雅,精緻而不失奢華,若是換了一個人,或許會擔心戴上這套頭面後會被這些昂貴鮮豔的寶石壓了風頭。
元初全然沒有這樣的顧慮。
聞夕遲將最後一支精緻的簪花映著她比花還要釵子固定在元初的發間,她摸了摸頭上的發髻,又低頭藉著水上的倒影看了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元初看見聞夕遲給她梳的新發髻,以及發髻上的簪花。
女孩子都是喜歡珠寶首飾的,鹹魚也不例外,元初自戀地看著水中倒影裡,她忍不住嘴角微揚,原本奢華昂貴的寶石在這一瞬間成為她容顏的點綴,襯得她膚白如雪,眼波流轉,透著別樣的嫵媚。
聞夕遲心跳加快了少許,瞳孔越發黝黑,他看著元初,道:“初初今日真美。”
“算你有眼光,”元初又照了照水面,這才不舍地收回視線,然後,她跟川劇變臉似的,唰地一下拉下臉。
“聞夕遲,”元初雙手叉腰:“這套頭面是天族那邊的風格吧?老實交代,你這幾天是不是去了天界!?”
聞夕遲一頓,否認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