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她牽掛的的人多了,所以想要做出改變吧。
元初的視線越過白書蘭,看向遠方:願這一世的她,以及聞夕遲,還有海族的眾人都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白書蘭回頭,不期然看見元初的目光,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茫然道:“怎麼了?”
元初搖了搖頭,“沒什麼,只覺得現在的生活真好。”
白書蘭愣了下,然後抿笑道:“是啊,真好。”
她如今有了師父,有了人撐腰,過幾日她可以偷偷回去看一眼父母。
也不知她離家的這一個多月,父母如何了。
聞懿沉睡了千年,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也行動自如,但這些年一直被囚禁在天牢中,她之前受的暗傷一直沒有得到精心照料,到底是有些虧損,與聞夕遲說了會話後,便感覺到那股疲憊勁上來,便又回去休息了。
霧娘給聞懿開了些藥後,便向聞夕遲清辭,她帶著白書蘭去了人界。
白書蘭拜了她為師,以後便是要和她在魔界生活,這一次到人界,也是要和人界的家人告別。
修行之人歲月漫長,往往一閉關就是幾十年,以凡人短暫的壽命,以後怕是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人界如今是大梁朝的天下,白書蘭戴著幕籬站在京城腳下,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明明只離開了一個多月,卻像是離開了許多年,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天界見到的都是一塵不染的華麗宮殿,再看到京城外生了青苔的青磚城牆,竟然覺得比記憶中的要陳舊許多。
但即將見到家人的緊張和激動讓白書蘭忽略了這種怪異的感覺,她和霧娘進了京城,她照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她的家——鎮北將軍府。
但她被攔在了門外,那是一個白書蘭從未見過的身穿鎮北軍軍裝計程車兵客客氣氣地攔住了她,“鎮北將軍府,閑人免進。”
白書蘭將幕籬摘下,對士兵道:“我是大小姐,你去告訴我爹,我回來了。”
士兵上下打量白書蘭,皺起眉冷聲道:“我們將軍只有一個兒子,府內沒有什麼大小姐,你是什麼人?竟敢冒充將軍府中人,有何目的!”
“什麼府中只有一個兒子?”白書蘭覺得怪異極了,心裡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白著臉,聲音顫抖地問士兵:“我爹不是有三個兒子嗎?前幾年,我娘不是還給我爹生了個妹妹?”
“什麼人在這裡吵吵嚷嚷的?不知這是鎮北將軍府嗎?敢在這裡鬧事?”
一個身穿棉布青衫,看起來四十出頭、蓄著山羊須的中年男人從門後走出來,銳利的視線落在白書蘭的臉上,隨後愣住。
白書蘭看了眼這個像是管家的男人,有些焦急地問:“請問這裡是白家嗎?”
管家的手顫抖起來,眼眶瞬間紅了,“大小姐?是你對不對大小姐?一晃三十多年,您可算回來了!老奴終於見到您了!”
“三十多年?”白書蘭手中的幕籬掉在地上,“什麼三十多年?”
她嗓音顫抖發澀:“我不是,才離開一個多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