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模樣就像咬壞了主人的拖鞋還偷偷藏起來,以為主人不會發現的狗狗,機靈中透著一絲天真。
季臨川看他心虛的樣子就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了,也不拆穿,只按著熊屁股讓他趴在自己身上不準動,一本正經道:“我是醫生,要對病患負責,也要聽取病患的意願,當然要把所有救治方法都告訴你。”
這話說得挑不出理,小熊貓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結果肯定到一半就聽季臨川話鋒一轉:“而且你不可能一直處在分化期,等身體慢慢好起來就能夠受得住我的資訊素了,所以標記誘導早晚用得到。”
“噗——”
對長大成人的小冰塊一無所知的祝星言被一支並不存在的箭刺中膝蓋,當場毛飛三尺。
他被自己聯想出來的畫面臊得頭暈目眩,鼻血暗湧,滿是毛毛的胸口不怎麼急促地起伏著,一團漿糊的腦袋裡晴空霹靂般閃過五個字:小冰塊變了!
小時候的季臨川絕對不可能這樣反複無常,句句是坑,還有事沒事戲弄他,絕對不會!
扣分扣分!扣兩分!哼哼。
可他蠢蠢欲動的爪子扣到一半又驀地停下,祝星言搓著下巴捫心自問:變了怎麼了?變了就不是小冰塊了嗎?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地給人隨意扣分呢?
行吧行吧。
他又說服自己把那兩分給加了回來。
蓋著這樣一層厚厚的毛,季臨川當然不知道對面表情豐富的熊正在尋思什麼,但一猜就不是什麼好話。
“是不是偷著編排我呢?”
小熊貓驚訝地瞪大了眼:“我沒出聲你都聽到了?”
季臨川:“……”
“我看你節目也不少。”他在小熊頭起正事。
“雖然是為了治病,但是崽崽,我還是要徵求你的意見,等到你分化期結束,身體再好一些,願意我用標記誘導的方式幫你治療缺乏症嗎?”
他問得正經,但小熊貓腦袋裡只能想到那冠冕堂皇的兩小時一整天,於是耳尖瞬間飄紅,小胖熊把臉埋在人胸口不動了。
上半截不動,下半截正翹著腳慢慢地往下出溜,想從人身上下去,明擺著要逃避回答。
季臨川也不動,就看著他耍寶,祝星言一滑下去他就兜著屁股給抱回來,一滑下去他就兜著屁股抱回來,折騰到後面小熊貓累得徹底沒力氣了,趴在他身上像只氣喘籲籲的小狗。
偏偏季臨川還不放過他,在他耳朵上捏了捏,道:“問你呢?願意嗎?”
祝星言臊得沒忍住行為狗化——居然搖了兩下小短尾巴,然後飛快地偷瞟了他一眼,討好似的吧唧一下把腦袋擱在了人掌心:“……嗯嗚。”
……沒說不願意。
季臨川將他抱起來埋進毛肚皮,“好乖。”
祝星言也不甘示弱,季臨川吸他肚子他就蹭季臨川腹肌,但他的本體又小小一個,就算倒過來趴在季臨川臉上也不能同時實現吸肚子和蹭腹肌。
於是他抱著季臨川的腦袋給人吸兩秒,就把自己翻過來趴人腹肌上蹭兩下,吸兩秒再蹭兩下,翻過來翻過去的一通鼓搗,像只被抽得團團轉的小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