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事並不是表面看見的這樣,他也是有不可言的難處。
聽著長信侯的嘆氣,顯然是有讓人頭疼的事要和她商議,姜蓁蓁垂耳恭聽等著他開口。
果然長信侯嘆息一聲之後,久違溫和的目光落在垂頭懂事的女兒身上。
長信侯斟酌言辭道:“蓁兒,你和謝亦的事兒是如何打算的?”
謝亦前途不可限量,而且沾著皇室,上有當皇後的姑姑,太子為表兄,最受寵的公主為表妹,還有朝中分量不可輕視的謝右相。
下又有當值指揮使的大哥,就連他自己也是接了晉州的事宜。
晉州乃一國之根脈,足以可陛下這方對於他的信任,假以時日必位高權重。
往大了說,指不定陛下會讓他直接接管右相的位置,這也不是不無可能,謝亦的前途是肉眼可見的。
想起謝右相上門來講的話,長信侯現在都感覺是在做夢一樣。
讓他心動和啞然的是,謝亦這樣的人竟然情願以後的孩子隨姓姜,雖然未明說入贅,卻已然堪比入贅。
這般好的親事放眼整個慶朝,恐怕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所以他才想來和姜蓁蓁商議,想看看她對待謝亦是如何想法。
平心而論,其實謝亦這些年的表現真的很不錯,京都不知道多少妙齡女子搶著要進謝府,都不見有成功的。
結果對方為了娶他女兒,竟然會願意退步於此,可見用情之深。
聽到長信侯詢問的語氣,姜蓁蓁便知道他們肯定是已經查過了,不然不會直接上門來問她是如何打算。
“爹爹,我與謝亦……不合適。”微微嗡動唇,慢慢吐出來這句話。
想起烏谷牲,還有自己身上遲遲未解的蠱,她還是覺得這件事便這樣算了吧。
長信侯對自己的女兒是有一定的瞭解的,雖然這些年是斂了鋒芒,對有的事兒固執己見依舊還在。
但是女大當嫁,當年她非要等裴君玉,他也允許她等。
可如今這門婚事已然是作罷了,她若是還是聖女備選人倒也罷了,可現在她什麼也不是,不同人定親那裡能行。
“你看你這人不合適,那人不合適,你可知你已經二十有一了,再過幾個月便已經是二十二的姑娘了,
眼下謝府這樣的高府門第還肯放低姿態,甚至是顧忌我們侯府無後,讓以後你的孩子可以跟著侯府姓。”
“蓁兒,有的時候為父總能感覺到你是個很有自我主見的女子,這樣固然是好的,
可是你可知見女兒遲遲定不下姻緣,為人父母的心該多難過嗎?你娘為了你的事愁得兩鬢泛白,我亦是如此。”
長信侯嘆息一口氣,想當年侯夫人十八嫁他,年芳十九時便已經生育了嫡子。
再看看眼下,女兒已經二十好幾了,還未見姻緣,並非他虛言,侯夫人也是真的為此愁得也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