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他問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
秦青苦澀一笑,垂著頭說道:“一直都會,只不過沒在你面前抽。”
裘之信愣了愣,眼裡的怒火忽然就熄滅了,切割心髒的那些隱痛都被這句話撫慰。若不是為了給自己留一個好印象,秦青哪會躲著抽煙?
秦青對自己並不是完全不在乎。上次在中東,自己假裝暈倒,秦青不也馬上回來了嗎?夜半沉睡時,他偷偷親吻自己的耳朵,這難道不是喜歡?
裘之信冷厲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柔和下來。
看著他的表情變化,秦青深深吸了一口煙,垂下濃密眼睫,遮擋瞳孔深處的精光。
進入電梯之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的。他知道怎樣挑起裘之信的怒火,又怎麼把怒火轉為自己需要的情緒。
一點柔情和一點愧疚,就可以讓他達成目的。
“總裁辦提交了一張候選人名單,我把你加進去。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還得看你自己。”裘之信無奈地嘆出一口氣。
秦青心絃一鬆,知道事情成了大半。
“謝謝裘總。”
秦青杵滅香煙,越過茶幾來到裘之信面前,抓住對方領帶,俯身便吻。
一個多月沒有親近,他也很想要。但是,處於被支配的一方,他不能讓這些濃烈的想念被強勢的一方察覺。
這份不可碰觸的感情一旦被發現,只會變成韁繩握在裘之信手裡,韁繩的另一頭套在秦青脖子上,早晚有一天會把他勒斃。
卑微的愛是致命的。
秦青竭力吮吸著裘之信口中的津液,死死拽著對方的領帶,彷彿這樣就能抓住些什麼。
裘之信用力將他抱住,更加熱烈地回吻。兩人像兩只野獸,互相較勁,你來我往,誰都不肯認輸。
不知道過去多久,秦青放開裘之信的領帶,氣息有些喘,聲音無比沙啞:“今晚去酒店?”
裘之信眸色暗了暗,想說去我家,卻沒敢開口。
秦青明顯只把他當炮友。他現在忽然提出更進一步,會不會把人推遠?
關繫好不容易緩和下來,裘之信不想破壞。沒有秦青陪伴的一個月,他每天吃不好睡不好,過得實在是煎熬。
“好。下班了我在老地方等你。”裘之信摁住秦青的後腦勺,再度深吻,動作兇猛貪婪。
他好像要不夠。明明秦青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他總覺得不安。
又是一個漫長的吻,結束時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秦青臉頰緋紅,眼裡氳著霧氣。
“晚上見。”他撫了撫裘之信的臉頰,轉身離去。
裘之信交疊起修長的雙腿,仰靠在沙發上,等待沸騰的血液慢慢冷卻。他對秦青的抵抗力,基本上為零。
裘之信果然把秦青的名字加進了候選人名單。
董事會審核名單時詳細詢問了秦青的業績,得知他最近一年的表現,也沒有提出異議。但他的資歷和年齡比別的候選人差上一大截,最終投票時難免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