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菲想要接過他捧在手裡的一盆植物,卻被他避開了。
“秦先生昨天晚上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米菲不像以往那般低下頭,退到一旁,反而抬起頭,大膽地看著楚教授的臉。
楚南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眸也是漆黑一片。
他在門口定定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腕看了看智腦,發現沒有報備的簡訊,立刻入侵中心醫院的監控系統,檢視雲驚寒的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的投毒案件,雲驚寒病房裡的監控系統竟然被拆除了。
楚南溟什麼都沒看見。
他馬上查詢秦青的車載系統,發現對方果然去了中心醫院。
“呵……”
一聲沉沉的低笑從楚南溟的鼻端溢位來,但他深邃眼眸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有冰冷的陰霾在彌漫。
那盆植物被他死死捧在雙手之中,然後輕而又輕地放在鞋櫃上。
“楚教授,您要出去找秦先生嗎?我幫您拿傘?”米菲試探道。
楚南溟看向門外的瓢潑大雨,冷硬的側臉被徐徐吹來的濃霧沾濕,黑不見底的眼眸失了焦距,像是茫然,悵惘,又像是已經凝固成了冰。
咔擦一聲輕響在玄關處回蕩。
楚南溟依舊看著外面的雨幕,米菲則看向鞋櫃。
只見被楚教授捧過的那個花盆竟然裂開了,許多泥土灑出來,弄髒了地面,那株植物慢慢傾倒,折斷了幾片花瓣。
米菲連忙找來抹布和一個新的花盆。
“我來。”楚南溟沉聲說道。
“您不去找秦先生嗎?”米菲再度試探。
“不用找了。”楚南溟的語氣異常冰冷。
“為什麼?”米菲心中竊喜。
楚南溟沒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整理著那株植物的根須,將它挪到新的花盆裡。
把人找回來沒有用,因為那人的心還留在別處。以前,楚南溟竟從未發現這個事實,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以為把人留住就能解決一切。
他自詡聰明,卻在感情上屢屢犯錯。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眼眸裡卻充斥著痛苦和狼狽。
把花移植好,澆了水,楚南溟朝樓上走去。
“您不吃早餐嗎?”米菲在他身後喊道。
楚南溟頭也不回地擺手。他是專程趕回來陪妻子吃早餐的,那人不在,他也沒了胃口。
“您餓了就叫我,我幫您把飯菜熱好送上去。”米菲殷殷切切地叮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