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開足了冷氣,吹久了會感冒。
“好。”秦青乖乖點頭,聲音弱弱的。
他蔫巴巴的樣子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衛東陽眉頭緊蹙,心裡翻湧著一股戾氣。他大概能猜到這事是誰做的,他不會像白石那樣去尋找所謂的證據,他只要把懷疑的物件全都處理幹淨就行了。
在他思考的時候,秦青忽然伸出細長的食指,偷偷摸摸解開了他的襯衫紐扣。
衛東陽回過神來,卻沒阻止,只是嗓音有些沙啞:“你在做什麼?”
“給我看看你的紋身好不好?”秦青微微抬眸,清澈的瞳仁裡滿是好奇。
衛東陽眸色暗沉地看著這只小獵物,語氣裡帶上了難以言喻的灼熱:“好。”
他只是答應下來,卻沒有動作。
秦青只好自己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漂亮的少年趴伏在懷中,臉上滿是依賴,細細的指尖輕觸胸膛,掀開薄衫。這幅畫面只在夢裡出現過,卻遠比夢裡更為旖旎。
洶湧的慾念突如其來,難以抑制。
衛東陽沉沉地喘息著,一把扯過薄被,把自己的雙腿蓋住。
秦青還在費勁地解著紐扣。他的笨拙昭示著他的純真。這樣的事,他從來沒為任何人做過。
一瞬間,愉悅和滿足湧上心頭,令衛東陽的唇微微發燙。他想親吻懷中的小獵物,又怕過早地把小獵物嚇走。
“好漂亮啊!”掀開襯衫的秦青發出了由衷的感嘆。
這是一副極為強健的體魄,胸肌那麼結實,不會太誇張,卻充滿了力量感。白皙面板上刺著一朵鮮紅如血的薔薇,火焰般怒放,墨色藤蔓像一條蛇,攀爬至肩膀,沒入脊背。
如果不曾親眼看見,秦青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似衛東陽這般優雅老派的人,身體裡竟隱藏著一朵近乎於妖異的花。
“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紋身!”秦青用細細的指尖描繪著黑色的花蕊,一點點地輕觸那些花瓣,順著藤蔓攀爬的方向沿途滑動,引發戰慄。
衛東陽關押在心裡的猛獸便在這時陷入了狂暴。
它在嘶吼掙紮,想要撞開巨大的鐵籠猛撲出來,把懷中這只不斷引火的小獵物徹底吞噬。
被指尖觸碰過的面板又酥又麻,火熱滾燙。隱藏在面板下的心髒裡彷彿也開出了一朵由烈焰組成的花。
衛東陽像是落入了巖漿池,難受到發根都在戰慄。他粗重地喘息著,摟住秦青的手臂越收越緊,恨不能把這人與自己揉為一體。
秦青還在描繪那朵花,並不知道自己引燃了怎樣猛烈的一場大火。
衛東陽忽然捏住他下頜,漆黑暗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看過來,滾燙的呼吸撲打面龐,又重又急。
“你不舒服嗎?”秦青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
衛東陽沒有回答,只是嗓音沙啞地低笑了兩聲。連慾念和病痛都分不清,小獵物在那方面完全是空白的。他沒有被任何人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