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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忽然茅塞頓開道:“我不去醫院!沒錯,我得報警!我得讓警察們看看我這樣子!”
聞言,眾人攙扶著她起來,準備去雜貨鋪裡借座機報警,結果人群中,一直未說話的其中一個人問道:
“牡丹啊,你剛才說的,跟你老公搞婚外情的人是誰?”
提到這人,牡丹立刻又兇相畢出,她惡狠狠的指著三石街的另一頭,喊道:“我看清她的臉了,就是住那邊宅子裡的寡婦江月琴!”
人群再度沸騰了起來:
“牡丹,話可不能瞎說啊,你真瞧仔細了?”
“沒認錯人吧?”
“你再仔細想想。”
……
“她江月琴化成了灰,我都認得她!”
牡丹憤恨的又開始描述起昨晚悲慘的遭遇:
“被我逮到後,她立刻把帽子圍巾戴上了,還戴上了一副墨鏡,以為我認不出她呢!
我蹲了半個月,眼睛只盯著他們出租屋的門口瞧,就算是溜出來只耗子,我都能數清楚它臉上的胡須!不可能認錯的!”
江月琴這人,五歲那年,是被當童養媳買來的。
剛成年,她就被養母安排了婚禮,孩子生了兩個,才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去扯了證。
媽兼婆婆對她不賴,兄弟姐妹也不欺負她,江月琴雖是被買來的,但生活過得還算不錯。
生了孩子後,老公跟著姐夫幹了養豬場。
眼瞅著生活蒸蒸日上,越發的好了,但工作後第五年,夜晚歸家的時候,他老公出車禍了。
腦袋受了重創,拉去縣醫院動的手術,在icu裡住了半個月後轉入了普通病房,卻維持著植物人的狀態。
家裡的積蓄全花光了,於是她婆婆請求親戚朋友們捐錢,親戚朋友們慷慨大方,前前後後湊了好幾萬塊給他們家。
結果在醫院住了三個月,她老公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因為長期用藥,每隔幾個星期,都會出現耐藥菌株,經由不斷的化驗後,得再選用合適的抗生素進行注射。
花錢的地方遠不止這些,期間又搶救了兩次後,親戚朋友們捐贈的錢也快用光了,於是江月琴和婆婆一合計,將人帶回了家。
她老公比普通植物人的狀態要糟糕,帶回去的話,就是吊著命,能活多久是多久。
果然回去不到一個月,她老公便駕鶴西去了。
她婆婆江太,只生了一個兒子,一個閨女,三十歲時便守了寡,因此哭得肝腸寸斷:
“我咋這麼命苦啊,年輕時死了老伴,好不容易熬到老了,到要享清福的時候,又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天爺,你咋專挑我下手啊,我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