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寶珠始終無動於衷。
跛子埋怨道:“玉蘭,怎麼又提起了石頭來,寶珠不喜歡就算了,都兩年了,提這也沒意思。”
寶珠點頭附和道:“就是!”
鄭玉蘭:“跟誰都不比,偏要跟芬兒比。芬兒跟個野男人跑去了城裡,你也想氣死你爹孃嗎?”
寶珠暗暗打聽過,據說李文雄賣掉了家中的老房子以及田産,說是要攢點本金出去打拼。妻子很支援他,於是帶著孩子,暫時跟公婆擠在同個房間住。
家裡的兄弟姐妹固然有意見,但是去年就已分了家,他們無權過問李文雄的財産。
芬兒應該是拿到了不少的錢款,否則以她的性子,李文雄的家裡,不可能對他出軌之事一無所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李文雄是家裡的頂樑柱,每個月會定時給家中寄生活費,雖然有風聲傳出他在外邊找了女人,但他們夫妻恩愛,守在家中的妻子從未懷疑過他,聽見“風言風語”的時候,她還會親自出面澄清。
芬兒就不同了,她是個女人,常年在外打工,又沒給家裡寄錢,於是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從未斷絕過,物件從煤老闆到小白臉,串起來可以唱一出大戲了。
因此這次的“謠言”,大家也權當茶餘飯後的談資,笑笑便過去了。
自打寶珠在三坊七巷跟芬兒見過一面後,就再無她的訊息了,只從她娘口中得知,芬兒在福安市找了家服裝店當站店員。
芬兒大概是過得不錯的,否則她也不會“樂不思蜀”了,寶珠如是想。
提到了芬兒,話題兜兜轉轉的又到了各種各樣類似的女孩的身上。
“我同意!”寶珠痛苦地捂住了雙耳,繳械投降道,“你們安排吧。”
鄭玉蘭似乎早就和張媒婆通了氣,只等著寶珠回家將她拿下,寶珠答應的第二天,就被安排了相親。
前兩次相親安排在鎮上的公園裡,後幾次相親安排在飯店裡,甚至雙方父母都到場把關,比較正式。
僅有的五次相親,男方對寶珠都挺滿意的,但無一例外全被斃了。
有個是糧站的檢測人員,腿腳有點不好,但家裡思索,對方無需幹重活,跟跛子差不多的話,也不打緊,但沒曾想,見了面才知道,對方的腿腳分明是殘疾了,日常走路都要用上柺杖的那種。
有個是電影放映員,據稱有點口吃,玉河村裡也有個人,一說話就結巴,說一兩句話就會磕絆一次,倒也不是大事,結果見了面才知道,對方哪裡是口吃啊?分明就是半個啞巴!
“你,你,你……好……”
對方露出了個很是友善從容的微笑,隨後自信地伸出了手。
一句兩個字的問候說了足足十幾秒,其中“你”字發聲了十幾次。
有個是播音員,知名學府畢業,擁有高學歷和優秀的專業能力。
他長相一般但字正腔圓的,穿西裝打領帶,極具白領氣質。
兩家人是在飯店中見面的,雙方父母都在。
剛見面,西裝男就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了寶珠幾眼,相親不比談戀愛,剛坐下,兩家父母就將各自的家庭情況簡單地描述了下。
張媒婆在此之前,也互相介紹過,雙方心中都有個底。
正是因為雙方父母對兩人的大致情況比較滿意,這才出動了。
“除了學歷太低,我對你還是挺滿意的。”西裝男說道,“你有以前的照片嗎?能給我瞧一眼嗎?據說現在有的女人,有點錢就去泡菜國整容,想借此釣個金龜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