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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會儒抽了張紙, 默默地將鼻血擦掉,結果鼻血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源源不絕地往下流淌, 他又不願意將抽紙捲成兩細條塞進鼻孔裡, 覺得有失風度, 於是他單手抓了一把的紙,捂住了鼻口,也不怕窒息而亡。
助理確認了權會儒無事後, 待要再次將水生拿下,權會儒擺了擺手,示意他先行退下, 於是助理不情不願地出去了,關門時還不忘死亡凝視了水生一眼。
寶珠拉住了水生, 水生沒防備痛撥出聲。
寶珠察覺不對勁, 立刻捲起了他的長袖,發現了他手臂上猙獰的傷口,她哪裡還管權會儒, 當即拉著水生在沙發上坐下, 要給他處理傷口。
“我沒事。”
水生要先給她處理扭傷,反手讓她坐下, 寶珠的右腳踝腫得像塊紅糖饅頭, 被水生一提,被自我遮蔽的痛覺立刻來襲。
權會儒喊助理拿來了急救藥箱,裡邊有阿司匹林、紅花油、碘伏、繃帶、棉簽等藥品,水生將紅花油塗滿了寶珠的右腳踝, 略笨拙地徒手揉搓。
他已經盡量放輕了力道, 還是痛得寶珠直皺眉。
寶珠忍著痛不吱聲, 居高臨下地看著水生的臉,越看越歡喜。
陌生與熟悉的感覺縈繞在心頭,初時的羞怯被拋去了九霄雲外。
他認真的樣子更好看了!
“是不是按疼你了?我再輕點。”
水生把握不準,邊揉邊詢問著,見寶珠沒回答,抬頭之際與她笑彎的眼對上,立刻漲紅了臉。
寶珠笑著搖頭:“沒事了水生。”
“不把淤血揉開的話,明天該走不了路了。”
水生僵硬又迅速地低下了頭,頸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不知情急之下扯亂了哪塊骨頭。
他放緩了點力道,根據寶珠偶爾控制不住,傳出的輕微抽氣聲,調整著。
揉了約莫十五分鐘,淤住的黑血全化開,腳踝腫起的高度總算不那麼駭人,也不再發紫泛黑了。
水生放了手,抽了張紙,隨意地擦拭了下滿手的紅花油。
寶珠迫不及待地開始替他處理起了傷口,猙獰的傷布滿了他的整個右手臂,小臂處尤為嚴重,僅剩一點薄皮,隱約可見森然白骨。
傷口上摻雜著細沙石,鮮血已經凝結成塊了,因為不加處理還奔波跑了一路,打了一架,又開始滲出血珠。
寶珠用棉簽沾了碘伏,艱難地清理著細沙石,水生全程都不曾皺一次眉頭,彷彿沒有痛覺的機器人,倒是寶珠心驚肉跳的,清理到一半就放棄了。
“傷口太嚴重了,水生,咱還是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