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未開封的生根肥共一百零九瓶,用完的空瓶加上正在使用的那瓶總共四十瓶。我們校對了三遍,確確實實少了一瓶。”
聞言,汪隊長的臉都黑了。
他將一個記事本拿了出來,將最新一頁展示給村民們看,自己對其中內容倒背如流:“這是生根肥的出入庫記錄,每天的用量都有詳細的記載。
按照最新的記錄結果,庫房裡當存四十瓶空瓶,一百零九瓶尚未開封的,與一瓶正在使用的,也就是說,庫房裡少了一瓶未開封過的生根肥。”
汪隊長又命胖仔核對了下,林小芹手中空瓶的批號和生産日期、限使用日期等資訊,它與庫房中的生根肥正是同一批次。
徐強:“那指不定是這小妮子偷的呢?誰知道她是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背地裡卻和跛子同流合汙,見不得咱好呢!”
徐強本想指摘整個知青隊,但一想到昨日的遭遇,立刻將矛頭範圍縮水了一圈。
反觀權會儒,遠離人群,在距人群十幾米外的大石頭上躺著,正閑適地閉眼曬太陽。
汪隊長:“平常鑰匙由我統一保管,你幹脆說我營私作弊得了!”
徐強聳了聳肩:“我可不敢,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汪隊長對他的陰陽怪氣不予理會,讓胖仔把鎖取來,拆開後果然見鎖舌有點彎曲了,難怪最近他覺得門不大好開,原因出在這!
丟失的生根肥被盜走無疑了。
林小芹:“據傳,三年前你因為行竊罪被抓,坐了半個月的牢。
當時,你趁主人家走親戚,潛入其家中,用精湛的手法開了他們家的各大鎖,盜走了櫃中的錢財與物品,結果貪得無厭,妄圖把一個不小的文物——玉石石獅盜走,返程途中由於目標太大,被歸家的人逮了個正著。
而你太爺爺前半輩子以偷盜為生,後半輩子又流竄於受戰亂影響的地域,以摸取錢財和貴重物品發家。
同時,你們祖孫四代皆有盜竊的案底,因此,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件事與你有關。當然,如我前面所說,這依舊只能充當間接證據,你不必焦慮緊張。”
聽聞最後一句話,徐強明顯放鬆了下來,他抖著腿吊兒郎當的,彷彿料定了別人拿他無法。
徐老太婆反而不高興道:“大清都滅亡了,還不允許咱徐家人洗心革面不成?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平白無故地查我家底細作甚?換做以前,你這種當眾拋頭露面的女人,是要被浸豬籠的!”
徐強:“就是就是!我徐強算是聽出來了,今天汪大哥你把大夥召集起來,哪裡是要處分跛子啊,那分明是變著法子想處分我徐強啊!”
“讓開點,讓開點,都別擋著道啊!”
徐強大聲嚷嚷著,招呼著自家人就要走,結果才剛擠出人群,就被一腳踹回了人群中。
權會儒不知何時醒了,一隻手反剪著他的雙手,一隻腳踩在他的臉上,極是放鬆的俯身湊近他,不疾不徐地說道:“吵著我睡覺了,安靜點,做得到嗎?”
徐強慌忙“點頭”,因為腦袋被緊壓在地面上,身體又扭曲弓著,只能靠半邊臉磨蹭地面來完成這個動作,活像一隻放大的畸形尺蠖。
“說話。”
徐強:“可以安靜,可以安靜!我保證安安靜靜的,再不吵了,嗚嗚嗚,大哥你放心睡覺吧。”
聞言,權會儒丟開了他,嫌棄地去河邊洗了把手,又回頭躺石頭上睡覺去了。
人群也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都不想被當做靶子,直到權會儒走遠,躺下閉上了眼,大夥才敢正常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