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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玉蘭的月份大了,行動愈發不便。
於是,每天早餐跛子都自己帶去,有時候是幹糧,有時候是鄭玉蘭早起烙的餅或者煮的稀粥,午餐則由寶珠揹著個小竹簍帶去。
竹簍是由鄭玉蘭編織的,大小正適合寶珠。
竹簍口處收緊,避免孩子沒輕沒重地把飯盒掉出來。收口處還綁了根粗紅繩,是用許多根小紅繩編成麻花的形狀,繞上一圈系個蝴蝶結,再勾個小鈴鐺而成的。
每當叮鈴鐺鐺的聲音響起,隊裡的人就知道,又是跛子那三歲的閨女給送飯來了。
跛子遠遠地就瞧見了閨女,便把手頭上的活先停了,開著船停泊於岸邊,繫好纜繩後,抱著寶珠上了船。
跛子生性內斂,由於幼時家庭原因,不善於言辭,雖然當了放水員後,接觸的人多了,性格也逐漸開朗了些,但每到飯點,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船裡吃飯,偶爾家中無事,鄭玉蘭就會陪他坐會。
鄭玉蘭勸他多和人走動走動,跛子也只是笑著搖搖頭,他喜歡一個人輕松自在的。
寶珠不同於他,喜歡招貓逗狗還自來熟,長得又討人喜愛,於是,很快她就認識完隊裡的所有人,大多時候還要拖上跛子一起。
跛子吃飯時,寶珠就踩著一張小凳子,雙手撐住船沿,巴巴地望著不遠處的鄉親們。
今年天氣熱得早,才接近清明時分,天氣就開始轉熱了,大家都光著膀子幹活。
家裡婆娘陸續送來了飯菜,有些人放下農具,就近坐在阡陌小路上吃。有些人則在農田外的陰涼處,自發湊成了幾圈,邊扒飯邊聊天,熱鬧得很,吹噓說笑聲,大得彷彿十裡八鄉都能聽見。
知青們則遠遠地避開了這裡,在距離農田幾百米外的一棵大榕樹下錯落坐著,樹下有一套花崗巖打造的桌椅,一個圓桌配三張椅子。
自打前幾年這群知青們下鄉後,此處成了他們常去的聚集地,村裡人也就不再來了。
知青們瞧不上村民,村民們也不會上杆子來。幹活時,除了必要的交流,兩邊都很少說話,下活後,更是默契地保持距離。
這時,有兩個男同志提著一大鐵桶過來了,鐵桶裡是煮好的白丸子。
整鍋都是由林小芹煮的。
這一批從福安市下鄉的百餘人中,和她一起被分配到玉河村的共十五人。
汪隊長給他們安排了間宅院,趕在他們來前,特意用水泥加固了下院牆,將院子裡的雜草清理幹淨,又將內裡的木頭房修繕了一遍,因此知青們住得還算舒適。
知青們在院裡種了一棵柳樹,又鋸了塊光滑的方形木板,請隊裡唯一懂書法的權會儒題了牌匾——柳客居。
“柳”通“留”的音,算是寄託了這十數個知識青年對窮鄉僻壤的玉河村的別樣憧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