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莫刑野如同往常一樣送朱肖肖回家,站在門口看著人。
“幹什麼?”朱肖肖挑了挑眉。
莫刑野清了清嗓子:“你白天說讓我......”
“讓你什麼?”朱肖肖站在室內,一手扶著門框,像是下一秒就將門關起來一樣。
莫刑野看了眼門,又看了眼站著的人,那心情啊,就像是前面吊著一根胡蘿蔔,可怎麼追逐,都吃不到嘴裡,焦灼又無奈,卻又偏偏不甘心放棄,也放不下,只能繼續厚著臉皮站在原地。
挺大個人,杵在門外邊,竟莫名有種踟躕的感覺。
因為緊張,莫刑野下意識攥了攥雙手。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疼,朱肖肖往下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幾乎穿了一身黑,只有右手上是紮眼的白,裹著厚厚的繃帶,之前對方在診所裡換藥的時候,他有瞥過那傷口,血雖然止住了,但沒了血的存在,傷口猙獰的樣子更明顯。
“進來吧。”
朱肖肖撇了撇嘴,轉身進了室內,門沒關上。
莫刑野還在想怎麼才能進去,見狀一愣,看著大開的門,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要是不進來,就關上門走——”
“我進來......”
他揉著鼻子走進來:“那我今天晚上睡在哪裡?”
朱肖肖一邊脫外套,一邊看了莫刑野一眼,反問道:“你想睡在哪裡?”
莫刑野:“......”
那是我想睡在哪裡就能睡在哪裡的嗎?
他的視線定在那雙手上——
對方不急不緩地脫著衣服,脫完外套,又去扯褲子的搭扣和拉鏈,然後白皙修長的手拽著襯衣下擺,從褲子裡一點點抽出來,白色的襯衣和白皙的手混在一起,卻依舊能分清那雙手的骨感,還有一直在眼前閃爍的梅花紋身......
莫刑野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好像越來越強烈。
他真的錯了,原先覺得那朵梅花是這雙手的敗筆,可現在視線卻不禁隨著虎口處的梅花移動,像是被黏住了一樣。
還有在他眼前的這個人。
莫刑野視線抬高,定在朱肖肖的臉上。
此時後悔的情緒,更是前所未有的湧了上來,他們初相識的方式是錯誤的,以至於弄到現在這種不尷不尬的地步。
“對不起......”
朱肖肖慢蹭蹭解襯衣釦子的手一頓,抬頭看向莫刑野。
這才發現莫刑野看的不是他的手,竟然是直接對上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