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用手在自己嘴前煞有介事地做了個拉拉鏈噤聲的動作。
樓鶴重看著眼前這個人。隔著他們的,僅僅是一張並不寬的辦公桌,剛交融過的資訊素在空氣中一接觸到彼此,又不分你我地親熱起來,面前固執握著勺的纖細手指還沁著被燙出來的深紅色。
他又一次毫不猶豫地眼睜睜看著自己抬腳邁進了章青的陷阱。臨時標記完成之後,章青那種轉眼間若無其事,過來扮可憐撒嬌的黏糊勁兒殺傷力翻倍,像張鋪天蓋地的網,又把人給籠進去了。
心裡的感覺一言難盡。憤怒、焦躁、愛恨交織……他最後垂著眼,吃了那勺粥。魚腥味很重,稱不上可口。他勉強吞下去,說:“難吃。”
章青挺受傷地收回手,又舀一口自己吃,含糊地說:“有嗎?我覺得還可以啊。”
他剛用過的勺子,沾了口水,被章青結結實實地含在嘴裡。
這個人在外面也是用這種手段勾三搭四的嗎?
樓鶴重有些受不了了。他硬生生地偏過頭去,說:“你出去吧。粥我會喝的。”
“學長,你今晚要睡客房嗎?我自己一個人睡,會害怕的。”
“……”
“好吧。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見我。”章青難掩失望地說,“這樣好不好?你回主臥,我在客房睡吧。畢竟犯錯誤的人是我。”
最後章青毫無懸念地被趕出了客房外。不僅如此,連續一週樓鶴重都沒有搬回主臥,每天基本上視他為無物。
週日,這場單方面冷戰不得不暫時結束。因為不久之前他們同章青父母約好了這週末要回家吃飯。
在父母面前,樓鶴重溫柔得體,完全沒有提及和章青發生的矛盾。章青雖早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把事情拿到長輩面前說,還是有些慶幸。慶幸之餘,又有點淺淡的愧疚。
樓鶴重真的是很好的人。是他太不對了。
吃過飯後,趁著章長河和樓鶴重在客廳聊天,祝芳悄悄地把章青拉到樓上的房間裡,問:“你跟小樓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章青笑了笑,“媽,你別咒我們。”
祝芳想起來剛才在飯桌上,章青給樓鶴重夾了好幾次菜,如果她沒看錯,那些東西樓鶴重一口沒動,兩個人的氣氛也遠不如前幾次來的時候融洽。
“沒有就好。”祝芳只當是自己疑心太多。
“神神秘秘的,把我叫上來,就為了說這個啊?”章青無奈道。
“我有正事。”祝芳正色道,“你爸讓我問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搞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章青臉色一僵,“你們怎麼知道的?”
“還真是?”祝芳拍打了下章青的肩膀,恨恨道,“結婚了還不安分!”
“你們監視我?”章青極其不樂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