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地看向門口,問道是誰。
保姆陳阿姨來叫她吃早餐,說是林胤和宜彬已經在餐廳了。
這一夜實在慌亂失神,她都忘了每天要一起吃早餐的事情。
下樓時,林胤臉色果不其然十分難看。
林藝解釋是昨晚吹了風,有些受涼才起晚了。
林胤冷冰冰看了她一眼,說是家裡有一位家庭醫生,等吃完早餐讓他來給林藝看一看。
林藝想拒絕,但頭又實在疼的厲害,便答應了下來。
等醫生來時,林藝才吃驚於這人居然是宋意沢。
他出生在醫學世家,實在不像是甘願做家庭醫生的人。
但宋意沢什麼也不願意和她說,於是只好在人離開後問陳阿姨。
陳阿姨不知道其中彎彎繞繞,告訴林藝家裡住著宜笙的妹妹,所以才有一位家庭醫生在。
到今日,林藝已在宜家住了一週。
可對於姜月亮在的事,卻是一無所知。
看到林胤的車子駛出家門後,她偷偷上到六樓。
她猜想,姜月亮一定住在最頂層那處常年緊鎖的房間內。
晨後的宜家,所有人都去工作,所以一直到推開房門,都暢通無阻。
無菌的房間,幾臺機器正在運作。
姜月亮躺在病床之上,蒼白虛弱,就像是一張脆弱的白紙,只需輕輕一碰,就會碎的滿地。
聽到腳步聲,姜月亮疲憊睜開雙眼。
兩人對上視線,林藝才發現姜月亮的眼睛都變的渙散無神。
“姜月亮?”林藝小聲道。
姜月亮發不出聲來,只看著她不斷靠近。
林藝回憶,距離上次她見到姜月亮已是半年以前。
那時的姜月亮還能正常行走,可短短半年,女孩就像進入到生命倒計時。
林藝端詳著她,然後發現姜月亮枕頭下,露出畫冊一角。
她伸手抽出,姜月亮雖然想要阻止,卻連動一下身子都顯得十分艱難。
這時林藝聽到電梯聲音,她急忙走出姜月亮的房間,順著樓梯溜回到自己臥室。
翻開那本淺黃色畫冊,密密麻麻都是姜月亮用黑紅兩種顏色畫的連環畫。
詭異又暗黑的風格,天鵝於黑色的月下起舞,旁邊的湖泊卻是血紅一片。
黑色鐵鏈一端連結天鵝的腳踝,另外一端則連結黑色月亮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