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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此刻不轉頭看，聶無言也知道自己手背的肌膚所觸碰到的究竟是什麼。
霧霾藍的，柔軟的，碎發。
他的呼吸都不由得放得輕了一些，動作卻仍舊若無其事，一動也沒有動。
彷彿是生怕自己動一下，坐在輪椅上的人也察覺到不對勁然後挪開頭避讓一般一般。
其實這個時候，只需要他輕輕抬一下手就能夠躲開。
可是聶無言卻並不打算動。
坐在電梯裡，尤其是人多擁擠的時候，裡面的人相互碰到一些衣角，手臂，肩背，其實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狀若自然地微微側首，眸光在從自己的手背相接觸的柔軟發絲上輕掠而過。
然後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看其他人。
其他幾個人也是擠著挨著的，張逸還在跟陳洺勾肩搭背。
聶無言又去看江路轉，江路轉此刻特別懶散地倚靠在電梯牆壁上。
看到江路轉，聶無言的腦海中卻浮現了剛剛在教室門口，他伸著一隻手在謝西樓頭上摸的場景。
於是垂在身側的手就莫名的，不自覺的，更靠近了些。
手背非常清晰地感覺到發絲觸碰的酥麻感。
這個時候前面的張逸突然轉過頭來，對著江路轉問，“對了，你剛剛為什麼在摸西樓的頭？”
江路轉吹了一口哨子，然後下巴朝著謝南柯略略抬了抬，“是這樣的，有人說啊，摸一下學霸的腦袋沾沾喜氣，說不定自己下回也考個好成績。”
“不是我說，你不是跟溫州度是同桌嗎？那家夥那麼牛逼，距離你又近，不是隨便摸的事兒？”
謝南柯面無表情地企圖用眼神暗鯊他。
“同桌的位置給你，你去給我摸一個看看？”
“我怕他會氣得咬死我。”
張逸聽了江路轉這話，放在陳洺肩膀上的手，卻是有一種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