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這句話說出口後，陸無名就發現，他剛剛推了半天也沒有放開他的遊司棋，居然主動的松開了雙手，安靜的往後退了兩步。
沈慕之也是皺著眉毛，將遊司棋攔在了自己身後，做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盯著陸無名的臉，將他認認真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他們這種看壞人一樣的反應，讓陸無名覺得有點惱火。
忍不住的挑了挑眉毛，他說：“幹什麼啊？我就問你們一個問題，猶猶豫豫了這麼長時間都不給我回答。你們是真的覺得我的脾氣很好是嗎？”
沈慕之搖了搖頭。
陸無名的脾氣不好，這一點他當然知道。
可是這麼簡單的稱呼問題都能出錯，他現在看著陸無名的臉，腦海中想到的，則是柳不離在進入煉丹爐之前告訴他們的那個重要的事情——
鬼族裡面有一個可以變成別人樣貌的家夥。
據說那個家夥變出來的臉，和本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差異。雖說身材方面沒辦法變得很像，但是這種東西，應該可以用偽裝做得到。所以……
沈慕之眯了眼睛，攥緊了手中的長劍，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別裝了，你是叫初三對吧？關於你們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瞭解清楚了。別以為外表裝出來一模一樣，我們就會相信你是本人。好歹把其他地方也學學，我們還沒蠢到那個地步呢。”
他的這一番言論，說的陸無名更是莫名其妙。
忍不住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等到理解了對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之後，陸無名突然就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指著自己的臉，他開口問道：“你們以為我是初三裝出來的？”
遊司棋用力點頭，大半個身子都躲在了沈慕之的身後，可還是露出了一個腦袋，在努力的聲援著沈慕之，他說：“對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難道你覺得我們看不出來嗎？你知不知道陸無名只叫柳不離師尊，不管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是怎麼稱呼，在其他人面前的時候，陸無名就根本沒有用過別的說法！連這個你都沒有學會，你裝樣子都裝不好，還怪我們發現了嗎！？”
遊司棋說的特別認真。
陸無名聽著他的說辭，又看了看一旁的沈慕之。
後者也是非常自然的點了點頭，就從他們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來，他們嘴裡面說出來的，肯定句句都是實話。
所以柳不離跟他是師徒關系？
可是為什麼在他的記憶裡面，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畫面呢？
面對這兩個人類一點兒都不友善的回應，陸無名並沒有多少生氣的感覺。反而是認真的思考起了他們的說法，他摸了摸下巴，再一次好好的懷疑起了他記憶方面的問題。
張了張嘴，陸無名按照沈慕之剛剛的說法，呢喃一般的輕輕唸了一句：“師尊……”
話說出口，就好像他一直想要找尋的那個拼圖突然被找到了一樣。那種一切合理的感覺，又一次籠罩全身。
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腦袋，陸無名突然覺得，他好像已經不能再相信鬼王給他灌輸的那些記憶了。
又去看了看那兩個對他充滿了提防的人，陸無名思考了很久，終於還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猶豫的說道：“我……好像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也不是記不清了，還在記得一些，但是似乎跟事實有些區別了。不過我記得他，柳不離，他是對我很重要的人。所以……現在他在哪裡？你們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