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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名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害怕自己的樣子，他更怕柳不離會發現。
因為就算柳不離說了那麼多，兩輩子留下來的陰影，也根本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消除。在他心裡最深處的位置，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怪物的身體毀了還能重組。
怪物的身體還會變樣。
陸無名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捧著手中的餅子，一口一口的啃咬。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越像是欲蓋彌彰。
手中的餅子被他自己捏變了形，旁邊的柳不離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就發現了他的不對。
“無名？你怎麼了？”
非常正常的一聲詢問，在陸無名看來，卻好像是一聲霹靂炸響在了他的心裡。猛的顫抖了一下身子，他下意識柳不離的方向挪了挪，然後用力搖頭，他說：“師尊，我、我沒事……”
他說話的時候，手中的餅子沒有拿好。掉落在了地上，他又慌忙撿起來，塞回到了嘴裡。
所有的動作柳不離全部看在眼裡，藉著火光，他也看到了少年臉頰上的紅暈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微微皺眉，柳不離伸手過去摸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少年的額頭冰涼，和他手掌的溫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一時間眉間的皺痕更深，柳不離再一次開口道：“無名，有哪裡不舒服，你得跟師尊說。如果你什麼都不說的話，師尊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你豈不是會一直難受下去了？”
陸無名縮著身子，沒有回答。
哪怕他一直難受都無所謂，他只求柳不離不要覺得他是個怪物。
可是柳不離完全不懂他心中所想，鐵了心的靠在他身邊，就看著他等他鬆口。
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陸無名敗下陣了。慢慢的舒緩了自己的身子，他紅著臉，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對柳不離道：“師尊……對不起，我可能……真的是個怪物……”
只看了一眼，柳不離立刻就明白了那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沒忍住，他噗嗤的笑了出來，搖了搖頭說：“無名，等過兩天師尊再去給你買幾本書，你多看看，就明白這很正常了。”
陸無名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