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往後的打算”,不過是一場奢夢罷了。
他做了這麼久的美夢,天快亮了,該醒了。
他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苦澀地笑了笑。
蘇吟兒咬著豐潤的紅唇,秋水般的眸子蕩漾著不自知的風情。她努力剋制,腦中卻不自覺閃過那些旖i旎曖昧的畫面。
她艱難地沉默著。
忽地,馬車停了下來,門簾被一把掀開。
金少蹙著劍眉,俯身湊近。
“你怎地不回話?生病了?”
嬌弱軟糯的美人兒,白皙的額頭滿是香甜細密的汗漬,粉頰蹙著春天般的濃豔,泛著一股讓男人著魔的魅惑。
她似生病了,又似不像。
金少伸手要給她把脈,被她後退著躲開。
蘇吟兒:“我沒事,就是有些熱。尋一處客棧歇歇吧,我想沐浴更衣。”
金少猶豫著縮回手:“真的沒事?不要逞強。”
蘇吟兒淺笑,連說了好幾遍她真的沒事,又催促著金少去找客棧,金少適才沒再追問。刺喇的客棧多,尋一處合適的客棧不是難事。
金少將馬車安置在客棧的後院,領著蘇吟兒去了二樓最好的廂房。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小廝打來一桶浴水,金少仔細地檢查門窗後,抱著寶劍守在廂房的門外。
他看了一眼正烈的日頭,想起某一天,陸叔也曾大中午的不用膳,趕著回房泡了個熱水浴。
他緊鎖的眉心更深了。
廂房內,蘇吟兒長籲一口氣,一隻手抓著木桶的邊沿,一隻手護著胎兒,緩緩泡入溫熱的浴水。
四扇銀色屏風後,寥寥霧氣縈繞,氤氳了蘇吟兒卷翹的長睫。熱水漫過瑩潤如脂的肌膚,水面上漂浮著的玫瑰花瓣隨著水波蕩漾。
剛一入水,她便覺著好多了。疲憊散去、筋骨酥軟,她慵懶地斜倚在木桶上閉目休憩。
然,這種緩解過於短暫,不過須臾,更急更猛烈的欲排山倒海地襲來。
蘇吟兒絕望又無助,一雙蒙著迷離霏霧的美目不安地流轉。惶惶然中,她羞恥地望向她的隨身布袋。
布袋就吊在浴桶旁的置物架上,與她不過一隻手臂的距離。
布袋裡放著一個金色的緬鈴。
緬鈴不大,圓圓的,似一顆小銅珠,中間是空心的,裡面裝滿了水銀,遇熱能滾動。這是陸哥哥花了大價錢從北倉國的殷商那弄來的,說是京城甚少有此物,能讓她快活。
在男女情i事上,陸哥哥總有使不完的法子。
那日,他還準備了角先生和蓯蓉,逼著蘇吟兒挑選。蘇吟兒羞怯著不敢瞧,隨手指了最小的緬鈴,當夜便被那物折騰地分寸大亂。
蘇吟兒睜開迷濛的雙眼,在幾番掙紮和猶豫中,終是抵不住身體的本能,怯生生地探向那個金色的緬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