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一直留意著秦清曼,見秦清曼吃飯的速度越來越慢,神色還有點為難,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很自然地,他臉色平靜地移過鍋吃了起來。
看到衛淩吃自己剩下的飯,秦清曼的臉更紅,腦海裡的小人正在不停地尖叫。
衛淩居然吃她的口水!
她剛剛特意用筷子把鍋裡的飯分了分就是為了防止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但衛淩把鍋接過去就把所有的飯攪拌攪拌大口吃起來,這算不算是兩人間接接了口勿。
隨著秦清曼這麼一想,她覺得臉更燙了。
根本就不敢看衛淩,只能把目光轉到一邊,這樣一來,她也就錯過衛淩紅彤彤的耳垂。
同一口鍋當碗吃飯,不僅是秦清曼尷尬,衛淩內心也又緊張又不好意思。
這種突破禮法的事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也因為這頓飯,他在心中下了某種決定。
衛淩前世是國公世子,從小就錦衣玉食,味蕾非常靈敏,雖然能吃軍營裡的大鍋飯,但更喜歡美食,吃到秦清曼做的包子與苞米飯,他突然就有種夢回前世之感。
這種感覺讓他圓滿了。
一大鍋飯衛淩不到十分鐘就吃得幹幹淨淨,他好久都沒有吃到這麼合心意的飯了。
哪怕是粗茶淡飯,他吃得也非常滿足。
“衛同志,收拾收拾,天色不早,我們下山吧。”眼睜睜看著衛淩吃完了大半鍋飯,秦清曼已經沒有那麼緊張,而是在說完這句話後很自然接過衛淩手裡的鍋,端到窩棚外用積雪擦洗幹淨才提回來。
在秦清曼忙碌的時候,衛淩也從窩棚外滾了個籃球大小的雪球回來,雪球架在燃燒的木柴上,不到一分鐘火就徹底熄滅。
秦清曼檢查了一下窩棚,見沒有遺漏後才說道:“缸裡的苞米沒有了,下次上山要補充點。”
她前世看過紀錄片,知道東北的大山裡會有這種獵人歇腳的窩棚,獵人離開前會留下一些物資,這是對後來人的救助,也是救命。
被救助的人在安全後也會自覺補充物資。
這樣的傳統一代又一代的在山林裡傳了下來,他們今天動了缸裡的苞米,下次上山一定要補上。
“我明天就補上。”衛淩認可秦清曼的安排。
“那我們走吧。”秦清曼伸手關窩棚門。
做了頓飯,耽誤了不少時間,天上的太陽已經西斜,氣溫也在迅速下降,在站雪地裡的秦清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了圍巾的保護,她覺得耳朵與脖頸都冷得厲害。
就在秦清曼打算伸手摸摸耳朵時,一頂帽子戴在了她的頭上。
溫暖的帽子帶著獨屬於衛淩的氣息。
非常好聞,也非常溫暖。
“同志……”秦清曼想拒絕,因為帽子只有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