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光回憶起那個混亂的夜晚,那個向他開啟的、溫暖纏綿的懷抱。
他短暫地走了下神,然後道:“不,並不是的,是我侵.犯了你,事後用了醫療艙。”
孫雲適一口氣梗在喉頭,久違的尷尬從頭灌到腳,他非常沒有涵養地在內心咒罵了一句:日。
唉,就知道喝醉了後戰鬥力急劇下降,罷了罷了,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還沒有記憶留存……
說起來孫修紹找的男性情人沒有女性多,自己處於下位的也就試過兩次,除了格外麻煩外其餘的感覺其實差不多。
但老顧可能是第一次接觸同性……不,這只能說明他對同性是可以的,沒有認錯性別。
那麼既然不是對同性深惡痛絕,你鑽什麼牛角尖?你是執拗的少女嗎!
孫雲適抹了把臉,隨後努力嚴肅態度,試圖把話題拉回正常的工作狀態,正色道:“上輩子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當前最緊要的問題是聯邦即將開始的戰爭和星石回收……”
不出所料……
顧長光想,他規避了這個話題。
這個坐在橢圓大會議桌另一頭的青年朝氣蓬勃,他的外貌與千年前相去甚遠,但是那溫和又飛揚的氣勢卻從未改變,那個時候剛入學的修紹也是這樣的,眉眼間都是掩不住的風流自在,他根本就沒有變過,即便壯年慘死,即便坎坷伶仃。
顧長光在這一刻彷彿又嗅到了海風般的資訊素,淺淡清和,帶著些微的苦澀鹹腥,那是屬于海洋的氣息,也是孫修紹的寫照。
修紹喜歡海洋,喜歡那些遊弋的魚群,喜歡珊瑚前灘,也喜歡幽深不見光的深淵。
轉生後的修紹仍然是這樣,他要的是自由和寧靜,他不會把那些陳年往事放在心上,而他的茫然和錯愕就是最好的註解——他對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在乎。
也是啊,修紹有過這麼多的情人,他什麼沒有見過呢?那些嬌俏可人的,英俊瀟灑的,溫柔優雅的,嫵媚誘人的……那麼多優秀的人,他們誰都得不到修紹刻骨銘心的愛,那麼他顧清顧長光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為什麼不肯說……這不僅僅是偏執,更多的也許是懼怕吧?
一旦什麼都挑明瞭,那麼他必定會失去所有的機會,就連一個妄想的可能都不再有,那些年聚少離多的時候顧清不是沒想過讓時間沖淡感情,但最後都可悲地失敗了。
他以為自己淡忘了,但一旦回到首都,一旦看到祝福或祝賀的資訊,一切都會再次蘇醒,就像是結束了寒冬的種子要頂開石頭發芽,無法抑制,不可阻擋,難以忘懷……
尤其是當孫修紹主動來找他的時候,那種因為同窗經歷而出現的主動的親暱,讓顧清完全不能拒絕。
他貪圖這樣的溫情,貪得不得了,貪得戒不掉。
於是顧清就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了代價。
孫雲適一個危險的滑鏟把顧長光的問題溜了過去,內心無限僥幸。
而一旦進入工作場合,顧長光就一下子正常孫某人是這麼認為的)了起來,他在會議桌的另一端坐下,然後把一系列的決策和資料統統扔給01,這就算達成了和始祖ai的交流目標。
在顧長光的認知裡,只要修紹還是控制者,那麼01就是完全可控的。
孫雲適baabaa一通歸納總結完目前的情況,隨後問:“快要開戰了,現在你的時間表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