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這樣問,李居麗腦海了浮現出尹智宸的樣子:“如果我沒擦錯的話,從阿爸手裡收購股份的人叫尹智宸。”
“尹智宸?”李晟耀,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向李居麗問道,“就是我們都猜不透身份的那個小子?智賢你是怎麼認識他的?”李晟耀有些擔心女兒和他的關系,打心裡,他是不希望女兒和她會發生些什麼。在他的觀念中,看不透的人,都很危險,他怕女兒會陷進去抽不出身來。
“哦,他是昭妍的那朋友。”李居麗答道。
聽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李晟耀也舒了口氣:“既然是你隊友的男朋友,自然不會虧待你們,那我就放心了。”
“阿爸,還有別的事嗎?”似乎注意到父親眼中有些異樣,好像還有什麼話想要對自己說。
李晟耀注視著女兒的眼睛,平靜地問道:“智賢,你在信裡說,阿爸我就像一支帶刺的玫瑰花,讓你即使愛我,也不敢接近我,對吧?”
“是的,玫瑰雖美,卻有刺伴。”李居麗點了點頭,和父親在一起時,自己總是畏懼居多,父親的威嚴總讓自己難以靠近。
李晟耀故作輕松地笑著說道:“那阿爸就親手將自己身上的刺拔掉吧。”
“阿爸。”李居麗再也說不出話來,她難以想象拔掉自己身上的刺要經歷多大的痛苦,做出多大的改變,尤其是父親這種性格的人。
看著父親臉上的笑容,她知道父親此刻已不再是帶刺的玫瑰,而是沙侖的玫瑰,深沉的父愛如同被燒透的花瓣一樣,溫暖在自己的心上。
李晟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開了雙臂對李居麗道:“現在,我這朵不帶刺的玫瑰,智賢你不再怕了吧。”
“阿爸。”李居麗撲到父親懷裡,將頭埋在父親胸口,緊緊地抱住了父親。
這是時隔二十年,父女倆第一次擁抱。
……
與高陽相距20公裡的首爾市,全寶藍正在父親全永祿家。同父親兩人坐在餐桌,吃著父親親手做的,不算豐盛但異常溫馨的晚餐。
今晚,全宇藍沒有回家,餐桌上只有全寶藍和全永祿兩人。雖然不知道父親今天為什麼叫自己過來吃完飯,不過全寶藍很享受和父親單獨相處的時間,當然前提是父親沒有開口之前。
“寶藍。”全永祿最終還是開口了,“這些年,她過得還好吧。”
全寶藍沉默了,她當然知道父親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的母親。
見全寶藍沒說話,全永祿嘆了口氣:“寶藍,你別怪她。當年的事情,我們都有責任,這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我知道。”全寶藍看著面前的碗,筷子翻著碗中飯粒,輕聲道。
全寶藍的反應,全永祿都看在眼裡,不過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過幾天,你要去美國,是吧?”
“是。”彷彿知道父親要說什麼,全寶藍不情願地答道。
全永祿勉強笑了笑:“寶藍,到美國後,去看看她吧,她比你想象的要愛你。兩年前,他臨走前曾和我說過,你和宇藍就像風箏,她之所以緊拉著手中的長線,你們飛得太遠。她捨不得你們離開,更捨不得離開你們。她之所以離開,也是因為當初低估了你對音樂的熱愛,做了太多傷害你事情,希望藉此得到你的原諒而已。兩年時間已經夠長了,這裡畢竟是她的故土,你開口她會回來的。”
“嗯。”全寶藍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似乎已經放下了心中對母親那份執念,而多了份理解與寬容。思緒也不知飄到了哪裡,似乎在路邊長椅上,有一個溫暖懷抱……
“寶藍?”看著女兒發呆,全永祿王女兒碗裡夾了些菜,“來吃飯吧。”
“嗯。”全寶藍漫不經心地王嘴裡扒著飯菜。
看著直往嘴裡塞米飯的女兒,全永祿嘆了口氣,該說的自己都說了,美英,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