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只慌亂了一秒鐘,假裝鎮定道:“我不信,你肯定沒有子彈!”
k不置可否,只是撥弄了一下開保險上膛,輕松地向前瞄準固定在護欄上花盆,精準地射出一槍。陶瓷花盆應聲而碎,空氣中的硫磺味和掉落一地的碎片證明瞭子彈是真實存在的。
江楠:“……你其實才是真正混□□的吧?”
k輕飄飄地嗯了一聲,一副很好講話的樣子:“你說是就是吧。”
樓下駕駛室突然過來個人,在樓梯口冒出頭,大聲道:“老大,有人靠近,好像是你說的那個遊艇?但是……”看清樓上甲板混亂的場面,語塞了幾秒鐘。
直到他們老大看了他一眼,“但是什麼?”
充當副船長的小弟反應很快,“但是好像後面還有別人,目測是三夥人。”
k點點頭,簡潔道:“讓他們靠近,來都來了,不用開回去了。”
小弟點頭應好,又多看了他一眼,“那您這……?”
他們被勒著脖子拿小刀抵著喉嚨的老大,一臉淡定地擦拭著手裡的槍,“下去,做好自己的事。”
小弟點點頭,反正他們招人煩的老大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卡著脖子威脅了,聞言十分爽快地回去駕駛室了。甚至還和開船的那位輕松地聊天,說他們老大又被人掐著脖子開始和人對槍了。
“這麼說,你要找的人這不就來了,你能不能稍安勿躁,等會兒他們?”阮佳木警惕地看著他手裡的槍,大聲道。
k倒是轉頭看了他一眼,指了下還卡著他脖子的江楠,道:“你怎麼不問問我身後這位,能不能稍安勿躁等會兒?”
江楠手都被海風吹得通紅,還是不肯放鬆一點:“體諒一下,這樣我們會比較有安全感。”
雙方就這麼開始了詭異的對峙,相顧無言,唯有耳畔規律的風聲與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卻還是讓人覺得寂靜得可怕。
k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朝阮佳木的方向開了一槍,子彈精準地穿透了他的肩膀。
他這一動作太過突然,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劇烈的疼痛讓阮佳木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甲板上跪坐了下來,鮮紅的血很快染紅了他的毛衣甚至是外面的大衣。他撐著地上的木板,強撐著笑了一聲,“嘶,還挺疼。江楠,沒,沒事。”
“阮佳木!”江楠驚怒之中手上的力道沒控制住,在k的脖子上劃出道傷痕,剛見血的時候k就翻身而起,捏住了江楠的手腕用了個巧勁,他手裡的東西很快就掉落在地。
江楠反應極快,死死拽住勾住他脖子的繩子,膝蓋用力頂在他柔軟的肚子,單手捉住他拿槍的手。
而同樣反應迅速的k用力抱住他在地上快速一個翻滾,手勁十足地在江楠胸口用力揍了幾拳。江楠死死抱住他的那隻手臂不放,後腦勺也被按在甲板上猛烈地撞擊了幾下,頭腦一陣眩暈眼前有些發黑。江楠還是固執地壓制著他的手,反擊的動作受限得厲害,兩個人始終在奮力爭奪著那把手.槍。
胸骨好像被壓斷了,劇烈的疼痛讓他悶哼了一下。江楠強忍著讓人想打滾的疼痛,死死抓住他的手,努力按住他把著扳機的手指不讓他有開槍的機會。
不知道該說江楠走遠還是怎的,混亂之中那槍竟然走火了,子彈也巧合地打在k的肩膀上,瞬間讓他卸去大部分的力道。
江楠趁機一腳踢開了那把槍,力道大得直接滑出了甲板,穿過欄杆掉進了外面的海裡。江楠一把拖起k,快步往阮佳木那邊走。
從槍口轉向阮佳木的那一刻開始,到k打中自己,這一變故不過在半分鐘之內。那幾個保鏢被這個發展驚呆了,直到江楠像拖著死狗一樣拽著他們老大過來,才終於反應過來,控制住了捂住肩膀的阮佳木。
江楠臉上青青紫紫一片幾乎不能看了,他隨手擦了下額角的血跡,冷聲道:“換不換?”
因為疼痛和失血沒什麼力氣的k笑了一聲,強撐道:“有什麼意義嗎?”
江楠死死地扣住他受傷流血的肩膀,語氣森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海裡暢遊?”
有個手下頓時站了起來,“換!你別動他,他上次肩膀傷還沒好。”
“哦?是嗎?”江楠蹲在他身邊,手指沾滿了黏膩的血液,笑容冷淡得可怕:“看來你經常捱揍吃子彈,是不是真的是個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