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掠過,鄔九側身一閃,躲過迎面襲來的利刃。
他平靜地看向來人:“難怪你用劍的時候,不是砍就是刺。”
宋驚雪從欄杆上躍下,哼笑一聲:“畢竟是下層區自己摸爬滾打的路數,算不上正統學派。”
鄔九:“所有學派都是從野路子裡摸索出來的。”他轉身回屋,“要喝茶還是白開水?”
宋驚雪盯著他毫不設防的後背,幽幽道:“你這樣很容易被刺殺的。”
“你可以試試。”
電磁爐發出響動,冒著白汽的水被注入到小巧的茶盞中,鄔九把託盤放在小方桌上,自顧自坐回沙發上。
茶香清苦,宋驚雪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挑了個座位坐下:“我母親也喜歡喝茶,棠棠小時候經常會跟在她後面,鬧著要學茶道。”
來之前,宋驚雪已經打好了腹稿。
他抬起眼,注視著眼前不動如山的青年:“我先問幾個問題,你負責回答,可以嗎?”
鄔九沒有異議。
他一向都是依靠行動來博得信任,要說言語交鋒,實在是不太擅長,既然對方給了個臺階,那就順勢而為。
他點點頭。
“你和破曉的身份有問題嗎?”
“我的沒有,曉曉的有。實驗室被聯盟發現之前,透過特殊途徑,把失敗品投放到了禁區——我和曉曉都是人造人,除非走正常手續主動登記,不然不會獲得公民身份。”
鄔九講述的口吻很平靜。
宋驚雪卻從裡面聽出了很多資訊。
作為守序者,他對高層的處理心知肚明。
雖然那些研究員被判刑了,但是,因為受害者的數量沒有達到更高的等級,這件事只能說是草草結案,沒有涉及到更深的地方。
聽鄔九的說法,實驗室那邊是提前收到了風聲,才把受害者的數量控制到被發現時的數量。
——而不是他以為的“實驗品外逃”。
可以提前收到訊息,還可以走禁區的路子…他在腦海中飛快搜尋著對應人物。
靈光轉瞬即逝,宋驚雪稍稍定下心神,告誡自己專注眼前。
“你怎麼會突然盯上我和棠棠?”
“意外,曉曉手裡的光腦是路加帶進去的,路加是聯盟大學的學生,因為惡意殺害隊友被流放禁區,雖然他是個壞人,但也間接幫助了我和曉曉,所以我決定照顧一下他的家人。在調查路家的過程中,我發現有不少作惡多端的路家人,在一段時間內死得千奇百怪,就順藤摸瓜查了一下。”
宋驚雪險些捏碎杯盞:“是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