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九看著他們互動,眼中帶笑。
戚曉拉住他的手,往契亞山脈的深處走:“我們來交換一下這段時間的情報。”
“先說我的。在黑街待了一段時間後,我透過一個名叫阿伯塔的苦行者接觸到了他們的領袖貝拉——之前我在賣花奶奶那邊見過她。貝拉那邊持有另一件和春神有關的裝備,春神之杖,具體資料在我這邊的圖鑒裡,如果001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的話,一會兒再給你看。”
戚曉頓了頓,繼續道:“苦行者的理念就是用承擔苦役來懺悔先輩的罪行,他們的祖先曾經是狂信徒,但沒有參與弒神的過程,反倒是在神明隕落後,帶著一批信徒前往精靈之森,想要得知複生春神的方法。”
“貝拉告知了我和春神有關的過去,春神被狂信徒囚禁、剜去雙眼、瓜分骨血後隕落。在得知完整的過去後,春神的委託這項任務就出現了新的內容。”
鄔九點頭:“組隊狀態下任務進度也是共享的,任務資訊變更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看師妹說得差不多了,他便說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收獲:“我還需要工作,下線之前在睡覺的棺材旁佈置了藥劑做成的陷阱,抓住了幾個過來刺探訊息的狂信徒,不過後來又發現角落裡來了條大魚,所以他們沒清醒過來就被我用言靈轉移出去了。”
“我接觸的人是狂信徒領袖蓋烏斯,中途用了點小手段檢視了一下他的記憶,發現他似乎和一個身為苦行者的女孩關系匪淺。”
戚曉聽到這句話,眉梢微動。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女孩有什麼外貌和打扮上的特徵嗎?”
鄔九回憶了一下看到的畫面:“褐發灰眼,長辮子,手裡抱著一根魔杖,身上穿著的是粗麻布料的衣服。”
這個特徵實在太明顯了。s
戚曉緩緩吐出一口氣:“貝拉。”
鄔九:“苦行者的領袖?”
戚曉頷首:“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兩個勢力的立場觀念都不一樣,照理來說應該打得不可開交才對。苦行者作為劣勢方,一直待在貧民區,卻沒有狂信徒上門騷擾——狂信徒放縱自己的慾望,從來不會壓抑突然生出的暴力思想。”
“是蓋烏斯一直在暗處為他們保駕護航?”鄔九覺得這個猜測有些不可思議,但想到自己在純白空間中看到的畫面,很快便把這個疑問變成了陳述句,“在我窺見的記憶中,蓋烏斯確實很在意那個叫貝拉的女孩子,甚至他成為狂信徒都只是為了讓她重新擁有笑容。”
“原來如此。”戚曉眸光閃爍,想到臨走前貝拉的神情,嘆了口氣。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貝拉極為愛惜的那個魔杖外殼,也是蓋烏斯送給她的。
看木頭的年份,恐怕兩人還是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的好友與自己分道揚鑣,偏偏對方選擇另一條道路的原因還是自己。
在苦行者的觀念中,狂信徒是隨時可能陷入瘋狂、被木頭人的詛咒纏身的存在。
因為苦行者的訓誡守則,導致兒時的摯友走上一條截然相反的“不歸路”,恐怕貝拉心裡也不好受。
這樣一來,迎城裡比較重要的兩個組織算是理清關繫了。
苦行者,春神最後的信徒。領袖貝拉和敵對方領袖蓋烏斯是兒時好友,對自己的身份導致夥伴走向狂信徒的道路心懷愧疚;
狂信者,弒神者的後代。比起獲取神明遺物,領袖蓋烏斯似乎更希望自己兒時的玩伴重新展露笑顏、不要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