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為什麼藥草和果樹會動啊!”
看看那邊吧。
不知名的藥草用自己的根須直立著,葉片卻凹成一個手掌的模樣,跟一位女性精靈牽著“手”,跳著快樂的踢踏舞,莖葉扭成了蕩漾的波浪狀。
果樹則是高舉著自己的枝丫,一邊和身邊的果樹拍打,一邊發出恐怖的“咔擦咔擦”聲,果子如同拳頭大的冰雹般往下落,拿著樂器的精靈們彷彿放棄掙紮一般,在樹底下露出彷彿痴呆的安詳神情。
恐怖!恐怖如斯!
戚曉緩緩後退,隨時準備撒丫子就跑。
驚雀一臉疑惑地按住她的肩膀:“會動不是很正常嗎?你剛才不是才和月光蔓接觸過,也看見逗豆打我了啊。”
戚曉被他按住肩膀,彷彿釘在原地一般,掙脫不得,要不是對方臉上的疑惑是實打實的,她都要以為對方是蓄意報複。
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靜:“我以為像月光蔓和逗豆那樣的植物,就是少數,畢竟有的植物在我和它們交流的時候,只能傳達一些簡單的情緒。”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悲憤的神情:“但這邊的怎麼全會動!你看果樹林那邊啊,那個響聲是不是樹枝要斷了?”
話音剛落,那頭恐怖的聲音猛地增大!
戚曉循聲看去,只看見一片揚起的煙塵。
片刻後,木屑與灰塵中,一根枝葉繁茂的斷枝底下,伸出一隻顫顫巍巍的手。
“斷了,真的斷了。”戚曉恍恍惚惚地看著那邊的慘案現場,突然反應過來,“快把那根樹枝搬開啊!”
她反手抓住驚雀的手臂,往果樹林那邊沖。
等戚曉和幾個上來幫忙的精靈把樹枝搬開,被壓在底下的精靈已經雙手疊放在腹部,以一個極為優雅的姿態暈過去了。
戚曉看得眼皮直跳。
她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有力氣把手縮回去捂肚子,沒力氣刨個坑爬出來?”
周圍的果樹好像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一樣,枝丫又開始瘋狂揮舞起來,“噼裡啪啦”落果子的動靜嚇得戚曉直往外蹦。
驚雀道:“這是沉香果樹,很沉,他自己抬不起來。”
戚曉默默抬眼看他,沖他招招手,用小木棍在地上挖了個洞,把手放進去,又把木棍橫架在洞口上方。
她轉轉手腕,往前方稍微挖了一點,徑自刨了個斜坡,把手收了回來。
洞口上方的小木棍,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