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姝也同他福了身,餘光斜倪向他身邊小廝時,不由怔愣了一瞬。
只見那人嘴邊好長一道疤,像是剛結繭不久,看上去頗讓人瘮得慌。
“你家小哥這是?”,她狐疑著問道。
“不過是遇到一條亂咬人的瘋狗,沒來得及提防,受了些傷,嚇著姑娘了。”
紀昀澤不動聲色的睨了眼顧庭琛,顧庭琛如臨大敵一般,已然握緊了拳頭。
瞧這劍拔弩張的態勢,葉綰姝大抵猜到了些什麼,恐怕又與自己這表哥脫不開干係,便順著他的話接了過來。
“被瘋狗咬傷不是小事,紀公子眼下可還住在雲升客棧?我讓人為這位小哥送些金瘡藥過去。”
顧庭琛聽得甚為氣惱,冷幽幽開了口:“不過是條不懂規矩的狗罷了,也值得表妹如此掛心?”
葉綰姝未理會他的質問。
其實真要議親,她最滿意的人選倒還真是眼前這位新科狀元郎。
年紀輕輕就一舉奪魁,完全靠著自己的本事得到陛下青睞賞識,而且不趨炎附勢,那日知曉自己非國公府的人,還帶著個孩子,卻願當街求娶,足見他的磊落。
就是不知那日他是為了替自己解圍,還是誠心求娶。
再則,自己前往越州,他要留任京都,兩不相宜,所以才沒有表露任何心跡,更無心再去打探他的家事。
而紀昀澤對顧家這等擅權弄政的後戚權貴最是厭惡,並不懼顧庭琛的威脅,他受皇帝賞識,也清楚皇帝的意圖,早晚是要助陛下廓清寰宇的。
只是顧忌著葉綰姝與顧家這層關係,不想在她面前讓彼此太難堪。
而且每次見到葉姑娘,他整顆心就開始砰砰亂跳,總擔心說錯半句話又或是儀態有失,會惹她生厭。
對顧庭琛的挑釁,他視若無睹,獨對葉綰姝說道:“蒙姑娘關心,是我家冬榮三生有幸,不過他如今已無大礙,我們不日便要返鄉,就不給姑娘添麻煩了,我代冬榮謝過姑娘好意。”
一口氣說完好長一句話,他又神思敏捷的迅速反思一遍,直到確認自己將事情交代清楚才鬆了口氣。
瞧著狀元郎這般嚴謹,春紅、杏桃和顧清眠、顧庭濟都捂嘴偷偷笑了起來。
顧庭琛卻看得滿目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