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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漓正欲動身抓住逃跑的王恭,卻因墨梟的暗示而停下。
安府上下,人人面露喜色,一兩名家丁將安旭扶回房療傷的同時,其餘人又沖上祭臺把墨梟高高舉起。
安青既擔心哥哥安旭的傷勢,又因墨梟出手保留安府的顏面而高興,悲喜交加。她還不得不強裝鎮定,繼續主持祭祀儀式正常進行。
跟著王恭狐假虎威的跟班們,眼見大勢已去,樹倒猢猻散,抬著被阿漓打暈的那名小弟,灰溜溜地逃出安府。
眼見安府無熱鬧可看,或者說,今日有人保安府,無利可圖。大多數人一一離開,這祭祀儀式,竟稍微有些冷清。
留下來的公子哥和小姐們,不知是真心想參與安坤的祭奠,還是對這陌生的少年和銀狐少女充滿好奇。
安府激動的人們將墨梟放下,祭師重新登上簡單修複後的祭臺,悠揚悲涼的曲子重新響起。
“墨梟,為何不讓阿漓攔住王恭?本還想讓他跪下來給安府認錯,也替你解心頭之恨。”阿漓揚了揚自己的拳頭,不甘心就這樣讓王恭跑掉。
“有人在暗中保護他,我們不容易得手。如果強制將他留下來,安府將難以承受王家的怒火。”那飛葉的靈力強度不俗,不知那暗中出手之人的實力,墨梟不能讓阿漓去冒險。
兩人靜靜觀看祭祀儀式的進行,一把大火將棺材與安坤化作一縷縷黑煙,一起送上無盡的天空。安青望著眼前的火光,呆滯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麼。府上的其他人,除部分因傷心而哭泣,皆都沉默不語,氣氛一度有些沉悶。
一切都結束後,賓客們說幾句節哀順變的話,紛紛起身回家。
接下來,安府不得不考慮如何才能在蒲林城繼續生存下去,沒有強力的保障,就好比狼群中的羔羊。
安青將所有安府成員聚集到大堂,並邀請阿漓和墨梟旁聽。
“今天的情況,大家也已經看到。安家大勢已去,是時候各奔東西,不能再讓你們跟著受苦。等會你們就跟著我去賬房領取工錢和部分遣送費,算是安家為你們盡到的微薄之力。”安青向所有人鞠躬,以表達她對大家多年陪伴的感激。
“大小姐,安家不能解散。”家丁們心中悽涼,脫離安家後,他們的命運從此改變,猶如斷槳的船隻,得在這身不由己的世間,隨波逐流。
“是啊,小姐,我捨不得你,也捨不得安家。”張倩鼻酸眼紅,一邊說一邊抬手抹淚,阿漓走到她身邊,輕輕抱住,以示安慰。
墨梟自然也不好受,失去家的痛苦,他也曾感受到。唯有絕對的實力,才能不讓安府的悲劇重演到自己身上。
每一個人都不得不接受這命運的安排,依次領取自己在安府的最後一筆工錢,明日之後安府將不複存在。
“你有什麼打算?”待安青送走最後一名安府的下人離開後,墨梟走近她問道。
此刻,安府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庭冷落,面前的蒲林城第一才女,褪去堅強的外表和精幹的模樣,一連串的打擊令她心神大亂,直接靠在墨梟的肩上,傷心流淚。
阿漓看著這一幕,心裡生出一股別樣之感,酸楚又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