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能在你這裡打雜麼?”
涯指了指旁邊的牌子道:“大叔,你這裡招工麼?”
肉店大叔一愣,沒等到他在說什麼,從他後面突然穿出一個更加肥胖的女人,一臉橫肉地說道:“沒問題,不過工錢不多。”
涯顯然沒有想到,肉店大叔身竟有如此壯碩的女子,他嚇了一跳,道:“沒關系。沒關系。只要讓我能在這裡住下行。”
涯和壯碩的女子進入屋內,只聽見女子腳下的地板嘎吱嘎吱發出稍微刺耳的聲音,涯走在他身後,無比感慨,這要是在山中,指定會被認為是一隻小體型的狗熊。
壯碩的女子道:“坐。”
涯點了點頭,雖然這是招工,可他心中就感覺是不是把自己賣進一個沒有出頭之日的黑店之中,他聲音極其平淡道:“哦。”
壯碩的女子,笑道:“我叫李春花,外面切肉的我丈夫叫張貴柱。我還有個女兒叫張語蘭,最小的是兒子,叫張洪恩。”
“因為在這周圍,只有我們一家肉鋪,仰仗周圍百姓,所以生意不錯,店鋪擴大,缺少一個幫手,有時候貴柱忙不過來,你負責切肉,打個下手,明白了麼?”
“明白了。”
李春花抬起手,伸起四個手指頭,手指頭和手背之間出現四個小肉坑,聲音低沉,如臨大敵一般道:“我一個月給你四......兩......”,兩這個字剛從李春花嘴裡輕微發出的時候。
涯一臉童真無邪,地說道:“四銅板一個月。哦,我知道了。”
就這樣一場毫無懸唸的招聘就被涯拔得頭籌,或者說這樣的招聘比李春花和丈夫一天賣一百斤肉還高興。
畢竟是一個月四個銅板啊......
涯心中默默的反複念著這幾人的名字,道:“李春花,張貴柱,張語蘭,張洪恩......李春花......”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從大山走出,獨自面對一切,未知的人,未知的事,他對錢沒有什麼概念,但是有一點他從若南先生的那本《論道》中知道,人一定要在自己不懂的時候夾著尾巴做人。
夾著尾巴做人與《論道》這兩個字的意境落差很大,或者說傷了大雅,但是這為人處世的最高境界。
短短的六個字,對現在的涯來說已經足夠用一輩子。
“都記住了麼?”
“記住了。”
李春花兩手按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剛要轉身離開,又有些不放心,或許是這一個月四個銅板確實太少,她頓了頓,終究還是說道:“吃的你放心,咋們家都是肉鋪,保證以一天三頓肉。”
涯連忙說道:“老闆娘,我就是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有份活幹就行。”
李春花臉上的橫肉一抖,高興道:“行,那就好,我帶你去住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