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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師父雙眉越來越緊,望著這一片還是朦朧的夜色,漆黑的天幕之中開始稀稀落落地下起細雨。
小鎮之上,四周寂靜如初,與那遠處的滿天雷電的詭異情景相比截然不同。
五弟子若山元博一隻手遮在額前,語氣略帶倉促地說道:“師父,下雨了,我們這太過開闊,無法避雨,你看是否可以......”
只不過此話剛說出一半,身為大弟子的陳大奎便瞪了他一眼。雖然他平常為人平和,一臉憨笑,但是,在這個非常時期,五弟子說了一句最不應該說的話。
若山元博見狀漲紅了臉,低垂著頭,一聲不敢吭。
師父沒有吱聲,只是默然地站在細雨中,目光炯神觀察著寂靜的四周。
幾位弟子看出師父的不悅,一個個靜靜的待在雨中,等待著師父的語意。
片刻之後,陳大奎覺得腹中饑餓,但在父親面前,哪敢再過多言語,偷偷抬眼,依舊見到父親站在雨中,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
小鎮的光線顯得昏暗,幾位弟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師父身後,可手捧包袱已經濕掉。
在他們身前,師父面孔上皺紋深的像是刀刃刻在臉龐上一般,忽然神情一變,淡淡道:“我們避雨!”
陳大奎皺眉,走上一步,小聲道:“爹,那我們去哪避雨?”
師父眯著眼睛,不動聲色,又觀察了一會,目光移到一處地方,最後點了點頭,抬起幹枯的手,指了指距離比較近的一處大屋簷下,語氣低沉地說道:“那裡正對著遠處的山脈,正好便於觀察,就在那裡歇歇腳。”
“是,師父。”
幾位弟子匆忙地收拾好東西,踮著腳穿梭在細雨中,有些狼狽的來到師父指的屋簷下。
三弟子胖三抱怨道:“哎,這雨下的真不是時候,我剛剛開啟包袱,又得收拾。”
陳大奎憨厚地笑道:“這多好,衣服都濕了,這才能體現你的身材,瞧你這肚子,又鼓又圓。”
聽到大奎的這句話,其他的弟子竊竊地笑著。
胖三與其他弟子感情頗為好,尤其是和陳大奎更無話不說,拿自己開玩笑也是無所謂,胖三自己低頭敲了敲肚腩,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