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近的鬱清說話變得磕巴:“我……我自己來。”
溫擇敘對上她驚鹿般的眸,笑說:“剛才之前我會讓你親自來,現在起,你習慣就好。”
鬱清聽懂了這句話,簡而言之就是:
她要習慣和他的肢體接觸。
“謝謝。”鬱清說完又問,“這個可以說吧?”
溫擇敘笑了:“清清,夫妻之間最不能忘記的就是說謝謝。”
“不用謝。”
扣好安全帶,溫擇敘合上車門,繞過車頭坐上主駕駛,定位京北大學,接著緩緩啟動車輛。
車開得比來時平穩,溫擇敘握著方向盤,因為袖子挽起,露出小胳膊,能看到蟄伏在手背下的青色脈絡往上蔓延開來,橈骨總給人一種狠勁有力的感覺,一用力,腕心微微凹陷,專屬於男人的野性顯露,令人逐漸深陷。
鬱清悄悄挪開視線,找了話題:“為什麼……夫妻之間要常說謝謝?”
她記憶裡父母親從沒這樣,好像母親為父親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當然,是對父親來說。
溫擇敘:“因為是對你價值的肯定。你說謝謝,是對我替你係安全帶表達肯定,說明我對你的用心是喜愛的。”
鬱清給聽懵了。
她是肯定了這一行為,但喜愛?
談得上?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你要是不嫌棄,以後教教我。”鬱清雙手交握,惴惴不安說。
溫擇敘哼笑:“清清,我也是第一次結婚,我教不了。”
鬱清怯生生看一眼他:“我……”
溫擇敘:“我知道,對我不用太拘謹。”
鬱清想想也是,竟然決定要結婚就不要扭捏,而且溫擇敘這麼好,會耐心聽她解釋,她不用太緊繃著,自然些。
溫擇敘抽手點開車載音樂:“來選。”
鬱清看了眼,不客氣地上手,選了幾首……她能看懂歌名的曲子,大部分歌曲她連字母都看不懂,壓根不懂是哪國語言。
車子抵達京北大學宿舍樓附近,溫擇敘在車上等鬱清回宿舍拿證件。
鬱清把戶口本和身份證往袋子裡塞,準備起身,在桌面鏡子裡看到自己蒼白的臉,猶豫兩秒,她跑去洗漱,把長發梳整齊,換了身幹淨的衣衫,特地選了件白襯衫穿在裡面,確定自己的形象沒問題,深呼吸幾次,拿過帆布包下樓。
回到車上,鬱清發現溫擇敘也換了新衣服,沒再穿板正的毛呢大衣,換了身厚的沖鋒衣,長相的優勢在,襯得他像剛大學畢業的男大生,完全想象不到他是在談判桌上殺伐果斷的外交官。
溫擇敘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釋:“剛回家換了身幹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