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羅心想:“您這話說的是好聽,可是您哪次去了相思殿,能忍得住呢?好像一次也沒有。而且這理由找的也是牽強,不忍心讓張婕妤獨守清宮?可是這皇宮中獨守清宮的妃嬪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連楊皇後都被您曠了一年了!”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太監,只是出於好心提醒下皇帝注意身體,又哪能約束得了,他只好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擺駕相思殿!”曹春羅用尖細的嗓音高喊道。
然而,此時勤政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內侍在門外道:“陛下,趙王求見!”
“呃?”孫靈文的心本來早已飛到了相思殿,若是別人在此時打擾,他再好的脾氣估計也要暴跳如雷了,然而來人卻是自己最寵愛的第六子,他無奈只好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慾望,還得擺出一副慈祥的笑容,道:“讓駿兒快快進來,這孩子,來就來了,還找人通報,真是太守禮了!”
沒多久,孫駿推門進來了,然而孫靈文一見他的樣子,便吃驚道:“我兒,你這是怎麼了?”
“父皇,兒臣今日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您了!”孫駿渾身泥土,臉上和衣服上還沾著血,他一見孫靈文,便立馬奔過去抱住皇帝父親的大腿痛哭流涕。
孫靈文平時跟孫駿一樣,都有潔癖,此時卻一點也不嫌兒子身上髒,看著兒子的模樣,他還以為兒子受了重傷,連忙心疼地將其扶起,內心卻蹭地冒出一團火焰,道:“我兒,是誰敢對你不利?真是大膽包天!”
孫駿沐浴更衣之後,整個人顯得精神很多,父子二人相對而坐,整個殿中除了一個曹春羅外,再無其他宮人。
“你說是錢綸?”孫靈文的表情很是驚訝,但又有些狐疑。
“不錯,正是那錢綸!”孫駿有些咬牙切齒:“那個領頭的黑衣人正是他的家奴,名字叫做江通,而且姝兒根據他的聲音識別出,上次在棲霞山要挾持她的也是此人。哼,他錢綸一定是貪戀姝兒美貌,卻又礙於我,才想將我除去!”
孫駿口中說的“姝兒”孫靈文是知道的,父子兩人有著共同的愛好,怎會不認識有著南楚第一美人之稱的袁姝呢,此女的美貌孫靈文也是頗為心動,若不是被自己的寶貝兒子搶了先,估計遲早也要被他納入宮中,所以他並不介意孫駿提及。只是他身為皇帝,必然比孫駿想的更多,便道:“我兒,此事恐怕得仔細思量,你剛才也提起,那江通是想挾持你,而不是想立即殺你。若是錢綸想除去你,也不應該挾持你啊!做這種事對他有何益處,莫非是想要挾朕?這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他身為刑部尚書,還是金陵錢氏中的翹楚,怎會做這等蠢事?”
孫駿一想,倒也有些愣了,是啊,這個道理他也想不明白。
事情畢竟涉及當朝刑部尚書,而且涉及錢氏門閥,孫靈文也不敢貿然行事,便安撫孫駿道:“我兒,此事疑點頗多,不可因此妄動朝臣,否則不僅可能冤枉好人,還會給朝堂帶來血雨腥風,此非國家之福啊!不過我兒放心,我會派人調查此事,一旦有確鑿證據,我也決不姑息,定會還我兒一個公道!”
孫駿心中有些失望,他不是無知之人,也明白皇帝父親的苦心,但他對錢綸的恨意是消除不掉的,畢竟江通是錢綸家奴一事確鑿無疑。此次他不僅受辱,貼身侍衛武何也被人所殺,對他的的打擊是相當巨大的,而且他也懷疑錢綸是真的覬覦袁姝,這一點他更無法接受,按照江湖人的話說,這一次樑子算是結下了。
孫靈文看著孫駿那失望的表情,覺得有些歉意,於是拍了拍孫駿的肩膀道:“我兒,這次你受驚了,都怪為父太過草率,只安排了一個武何貼身保護你。哎,為父這次長記性了,待會兒就多安排些大內侍衛給你帶回去!”
不料孫駿道:“不用了,父皇,我已經有更好的貼身侍衛了!”
孫靈文一愣道:“怎麼說?”
孫駿道:“就是那個救我的小子,他叫高無忌,哼哼,我已經將他留用,有了他,絕對可以頂十個武何,不,可能得頂二十個武何,保準以後再沒人敢動我!”